实在扰人清静,便上前好言相劝,让她到别处去,不要打扰孩子们学习。
李彩花脸皮再厚,毕竟在别人带盘上,听见人家屋主发话,脸上也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灰溜溜地走来。
但是李彩花自从知道程宇是他的儿子,却怎么也不肯离开,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
依旧我行我素,大声嚷嚷着那些破事。
程母还从楼上瞧见过几次每到饭点,李彩花他男人就会拎着一份盒饭给她。夫妻俩真打算耗在这儿了。程母厌恶地摇了摇头,关了门窗,眼不见为净。
这天,俩孩子回来刚休息没一会儿,楼下又开始作妖了,这次不是嘴巴说说,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一个喇叭。那声音环绕在巷子里,震得人心烦躁。
“李清和,你别看他一脸乖巧的样子,实际上心机深的咧。小小年纪就惦记我哥的财产,霸占我哥的房子,还辱骂他的姑姑我,不给我们进我哥的家里。”说着还装腔作势地哭了几声,“呜呜呜......我哥怎么那么命苦啊,白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哥啊,你留下妹妹一个人怎么活啊?呜呜呜.......”
旁边的男人作势虚虚地扶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站不住似的。
“大姐,你说说我哥对他李清和多好啊,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哥的家人啊,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也养了那么多年,花了钱供他读书不是”。
李彩花拉着看热闹的邻居大姐“呜呜”地哭起来,大姐尴尬极了。
程父实在受不了了,下了楼,要求李彩花立刻收起她的东西离开巷子,否则就报警告他们扰民。
李彩花知道程父是公职人员,不敢跟他乱来。
听到说要报警,更是害怕地抓着身边人的手,强装镇定地说:“我知道你,别以为你在政府工作我就会怕你。我告诉你,把我惹急了,我到政府大厅举报你,我让你抬不起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程父。
“你去告,我还怕你不成。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程父作势拿出手机。
那男人一见他来真的立马拉起李彩花,对着程父一指大骂一声:“你等着,等着,我要搞死你.!”两人拎着东西落荒而逃出巷口。
谁也没把他说的话当真,只当他是气急败坏说的狠话。
没想到这次轻易地他们离开,竟惹出后面那么多的事情。李清和更没想到,李彩花比李盛荣更绝情,更恶毒。
他们走后,巷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安静。连着几日没见到他们,李清和以为他们是放弃念头不再来闹,没想到他们此时却是在憋着招想着法怎么对付李清和他们。
人心难预料,你永远无法知道被逼急的人会做出怎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程母发现程父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每天早上出去急急忙忙,晚上回来得越来越晚,神情严肃、脸色低沉,还总是丢三落四。这天晚上照常晚归,程母实在忍不住问了他。
“唉,这事有点麻烦”,程父叹了口气,将事一五一十说出。
原来几日前有人匿名往大楼里投了份举报信,字里行间全是控诉程父如何利用官威镇压老百姓,如何对其颐指气使,不仅不帮忙解决问题,反而教唆他人殴打......桩桩件件,子虚乌有。
本来程父不以为意,但是第二天又投来了一份,其中还是编造描述程父的所为,只不过信中最后却牵扯到他的儿子-程宇。
说程宇是txl,程父徇私枉法帮助儿子与其男友霸占他的房产不肯退还,还控诉程父家风不正,枉为人民公仆......
不仅如此,这份举报还被人复印了好几份,撒在大门口。
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不到中午这事就被传了个遍,同事、来办事的百姓、就连领导也注意到了。
程父简直苦不堪言,临近退休一把年纪还被人扣上一顶“徇私枉法”子虚乌有的帽子。
念在清和的份上,也没造成多大的后果,程父并不想闹大,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程母吃了一惊,李彩花夫妇一看就不是能写出这种文章的人,难道还专门找了帮手?
“真是不要脸,把孩子当枪使。”程母简直气的要骂人,程父摇了摇头,“别让两孩子知道。”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还是传到了两人的耳里。
李清和惊得瞪大了双眼,胸口急促地起伏,一时难以消化。
瞥了一眼程宇见他紧皱着眉低着头一脸低沉。他又给程宇带来麻烦了。
闭了闭眼,深呼吸,李清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事吧?”程宇歪头问他。
“我没事”,李清和叹了一口气,“还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别瞎说,不是你的问题。”
晚饭后,李清和神色如常,坐在桌前埋头写作业。程宇没一会就拿了衣服进了洗手间。
“唰”的一声,李清和笔尖重重一顿,试卷被戳破了一个洞。站起身,轻轻关了房门走进暗夜。
四处张望,见没人路过,李清和便闪身进了他家后门拿出了一个空玻璃酒瓶,紧紧塞进裤子后口袋,把衣角往下拉了拉,盖住瓶子。随即往巷口走去。
“咚咚咚”心跳声卡在了嗓子眼,李清和趁着月色越走越快越来越近。
他知道李彩花两人因为省钱一直住在巷口的自助机旁,里面狭小也刚好躺两个人。
放在裤子两边的手忍不住发抖起来,他用力地握了握拳,脚步丝毫不停。
为什么说程宇?为什么乱造谣?为什么伤害他?!
谁都不可以伤害程宇,谁都不可以!!!
李清和加快速度,昏暗的夜色盖住了他惨白的脸。
“哐哐”几下,李彩花和男人悠悠转醒,震耳欲聋的拍门声吓了他们一大跳。
坐起身,只见李清和一脸阴郁地站在外面,厉声喊他们出来。
李彩花两人只当他是为了信的事来质问,慢悠悠起了身开门出去,满脸不在意。
一个小屁孩还能把他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