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人，把顾续年换走。接下来哪怕是全世界有十亿黑粉的明星来客串，他们都买单！
“停！先暂停直播！”李铭朝台下怒吼道，“摄像机全都给我关了！”
……
三分钟后，十几名工作人员正襟危坐地偷瞄着鼻孔冒烟的李铭。
李铭“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冷水后，随手把杯子扔到地上。
“为什么？”他用力拍着椅背，“微观海底，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开播前，我有提醒过你……”年轻的工作人员小声嘀咕。
李铭耳尖地捕捉到他的抱怨，犀利的眼神往他身上刺去：“你说什么？”
工作人员立刻噤声，诚惶诚恐地摇头。
“老李头，安静点。”楚时抽了张湿纸巾，不慌不忙地擦拭着手指。
“是啊。”李铭不断点头，一步步走向他，“你要是不出声，我差点忘了罪魁祸首是你。楚时，别以为你爸是楚瑾平，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告诉你，你爸是你爸，你是你！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你爸撤资了，那我也能找别人接手！”
楚时丢掉湿纸巾，裹紧大衣说：“这天是冷，空调开到26度还不暖和。”
“楚少，需要我把温度调高两度吗？”他身旁的工作人员起身问。
“不用了。”他意有所指道，“有的人火气大。再调高几度，我怕他鼻子冒火。”
楚时背靠上墙，另一边台下的方彩芸踩着高跟鞋走到顾续年面前。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她目光沉沉，“我这人很好相处，前提是你要诚实。”
顾续年拍了下手，抬眸看她：“方董，你遇人无数。只是，到现在还没碰见会预测未来的人吗？”
方彩芸怔住，右眼皮猛地一跳：“预、预测未来？”
“你的意思是，你会预测未来？”她不相信地摇头，“我情愿相信你是胡说对的！”
顾续年站起来，绕过她说：“我这个人，更好相处。方董，我已经告诉你实话了，可惜你不信。”
说完，她走出直播室。
“顾续年！你回来！”李铭追上去，脚背踢到个大水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这是谁的水杯？！”
……
从侧门出了景城电视台，顾续年回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楚时。
“你还好吗？”他微喘着气，“没生气吧？”
顾续年坐上台阶，闭目道：“没有。”
“累了？”楚时坐到她的身侧问，“你今天凌晨还在江边散步……你该不会是一夜没睡？”
她睁开眼睛，盯住他的脸：“那几枚玉石，会和红珊瑚还有藏宝船一起拍卖吗？”
闻言，楚时笑着揶揄：“顾董，你预测未来的能力，是出了电视台就会消失吗？”
顾续年收回视线：“不说算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单手撑起下巴：“后天上午九点十分，在微观海底大剧院举办拍卖会。这么关心那些玉石，你想买下它们？”
“以前我从来不喜欢穿戴饰品，可那几枚月亮形状的玉石……”她却很想把它们做成手串，戴在手腕上。
楚时：“你要是想要，我让他们挂个已售出的牌子。送给你。”
顾续年拒绝道：“我想要亲自买下它。”
“不愧是朝曦集团的顾董，买下上亿的玉石就是顺手的事。”
“空壳公司罢了。”她远眺一望无际的蓝天，“里面只有云鸣街和离昕乐园两个项目。”
楚时戳戳她的侧脸，感叹着说：“你未免对自己太严格了吧？就在几天前，你还是我的傻妹妹。这几天你摇身一变，成了人尽皆知的顾续年董事长。这样，还不满足啊？”
“我到现在，还笼罩在老楚的阴影下呢。”他双手叠交，朝身后的高楼大厦歪了歪头，“那些工作人员，看着是对我毕恭毕敬。可你听见了吗，他们都叫我楚少，而不是楚总或者楚董。”
“楚董……”顾续年将头埋在膝盖上，笑道，“还是叫楚少吧。”
楚时佯装生气：“你笑话我？”
手心刚碰上她的头发，他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喂？”他没细看来电显示，随手接听。
“喂什么喂！你没长眼睛，看不见手机里的备注？我刚才给你的主机打了几个电话，你怎么都不接？”
听着电话那头怒气十足的声音，楚时看了顾续年一眼，侧过头去：“爸……你发那么大火干吗？”
“我问你，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楚时：“只是让续年上了个直播而已。”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她被全城的人辱骂？”楚瑾平压低嗓音，“你给我回来。马上！”
楚时没开免提，顾续年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去和你父亲解释清楚。”
“走走走！”楚时拉过她的小臂，“续年，你还真得跟我回趟家。不然等会即使我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
两人越过锦元贰号，各自开往星灯湾。
抵达目的地后，顾续年下了车，随楚时登上私人游艇。
一踏上甲板，楚时就忍不住环住双臂：“还有几分钟到家，我现在真的感觉寒风刺骨了！”
“续年，过会你记得帮我多说点好话。”他抿住发白的嘴唇，呜咽不清道，“好在老楚很喜欢你。有你在，他就算有滔天的怒火，也会散了……”
顾续年面向冷风，宽慰他说：“我没有那么脆弱。等你父亲看到我的时候，他就会消气了。”
“希望是这样……”楚时背过身，快步走进舱室：“续年，你进来休息一会。”
他开了一瓶香槟递给她：“暖暖身子。”
喝完两杯酒，私人游艇顺利靠岸。
楚时放下酒杯，给自己壮胆：“其实老楚就是个纸老虎。”
顾续年踩上柔软的细沙，转头面向仍在原地踟蹰的人：“走吧，我发誓他生气不会超过半分钟。”
他吐出气，点头抬步道：“预测师，我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