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越来越窄,光线无法穿透的洞穴深处神秘莫测,像是吞噬万物的黑洞。按着河流的走向,要找到出口,这里恐怕是必经之路。
随着洞穴变窄,水越来越深,蛇也越来愈少,未知的生物偶尔跃起,想要吃掉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入侵者。
江淼借着火光,用掌刀劈开一张张牙尖齿利的血盆大口。
最终洞口窄到只能一人通过,两人先后匍匐穿过水洞,周围豁然开朗,浮到水面上,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一丝光亮。忽然,头顶的无数只黑影在空中飞窜
争先恐后地向光亮处飞去。
耳畔是阴沉的嘶嘶声,眼前是一条乌黑的巨蟒,有六十余丈长,躯干粗如苍天古木,坚硬如铁的黑色鳞片布满全身,扁扁的脑袋上一双红色的竖瞳,充满了暴躁和凶残。
蛇尾示威似的击打着石壁,钟乳石掉落一地,浮沉遮眼。
江淼心道:“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巨蟒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时迟那时快,巨蟒绿色的毒液就像暴雨梨花针一样刺向两人。
穆伟手掌里的冰盾飞速旋转起来,毒液弹到石壁上滋滋作响。
巨蟒一击不中,钢铁般的尾鞭抽向二人。
穆伟跳上洞顶,单手抓住钟乳石,几个飘荡,就跳到了巨蟒的七寸。他手持冰刀,几次没有砍破巨蟒的鳞甲,险些被巨蟒甩了下去。
江淼心中焦急地喊:“剑仙快来帮我。”不到一刻果然飞来一柄杀气腾腾的宝剑。
“看看,幻境算什么,关键时刻还得是我。”剑仙说归说,打架毫不含糊。
“拿着!”江淼大喊着把剑扔给了即将掉落的穆伟。
一剑下去血溅三尺!
刹那间,地动山摇,蟒蛇吃痛,把整个岩洞削得摇摇欲坠,洞口即将塌陷。
“快跑!”江淼瞳孔瞬间放大,声嘶力竭地朝着背对着洞口的穆伟喊道,“洞口要堵上了!”
本来离洞口最近的穆伟却返回拉住呆呆张着嘴的江淼:“快,一起走!”
时不我待,石头可不懂人类的感情,一下子就堵得严严实实。
江淼不死心地游过去扒拉扒拉,石头里里外外严丝合缝的堵死了。
江淼回头用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看着穆伟:这里面有一丝责怪,你为什么不走;有一丝好奇,你莫不是个傻子吧;有一丝疑问,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有一丝震撼,他竟然要和我一起共患难!
穆伟被江淼瞧得避开了视线,转过了头,心跳得飞快。
剑仙不喜欢衣袍湿湿的,让江淼把他背得高高的,这会儿居高临下地唱着新学来的歌:“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
江淼挖出大蛇的晶核取了一些黑鳞片作为凭证,又默契地游了回去,爬上一处平坦、干燥的高地。江淼的肚子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干瘪的豆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穆伟卷起裤脚,化出冰刀,手起刀落就扎出一尾盲鱼。
简单地开膛破肚清洗干净,借来石壁上的盐巴涂抹均匀。又找了三块石头,清洗干净,把鱼放在薄石头上,自己在下面生火。
不大一会,鱼香就跳到了江淼的鼻孔里,请出了口水兄弟。
江淼大概是累坏了,感觉今天的烤鱼特别好吃。
剑仙也吃得不亦乐乎,啧啧作响。
穆伟看着上下舞动,自己变成鱼骨头的烤鱼,提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淼,你是养了小鬼吗?”
吃人手嘴软,江淼含着鱼肉,嘟囔着:“他是住在我宝剑里的仙人。等我三级后你们就能看见他了。”
“哼,傻大个,你才是小鬼!”剑仙很满意江淼的回答,就打着饱嗝把剩下的一尾鱼留给了江淼。
“那他是男人还是女人?”穆伟凑着耳朵等着江淼的答案。
“当然是男人了,古代有几个女人用剑呀!”江淼毫不在意道。
春寒料峭,岩洞里没有太阳,衣服还是湿漉漉的,江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穆伟清了清嗓子:“把衣服给我我帮你烘干。”说着把剑放入剑鞘,又盖上自己的外套。
江淼正有此意,郑重叮嘱道:“你替我守着衣服,不要回头哦!”
穆伟点了点头,站得像一棵松树。一
江淼满意地缩进了空间,从空间里把洗干净的衣服扔给了穆伟,不赶时间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
穆伟拿着衣服,耳尖肉眼可见的红了。衣服散发着干净清爽的味道,就像昨天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甜而不腻。
穆伟用小小的火焰慢慢烘烤着衣服,不一会儿,衣服就干了,他没有扭头,干巴巴道,衣服我放在旁边的石头上,你穿上别冻着。
江淼探出一只玉臂,摸索着,无意间摸到一个滑滑的冰凉的东西,猛然手指一痛,“呀”出了声。
穆伟一时情急转了过来,江淼急忙三下五除二地穿上衣服。原来是手指被蛇咬破了,穆伟顾不上她还没穿戴整齐,急忙用嘴巴把蛇毒一点点吸出来。
指尖酥酥麻麻,江淼浑身像过电似的,不由得“啊”了一声。刚一出口,脸就跟着抹上了胭脂。穆伟看她忽闪忽闪的睫毛,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
江淼从来没有想到这一世会有一个人认真地挤入自己的生活中,也许这又是昙花一现。
江淼抽回手指,扣好领口的扣子,向穆伟道了谢:“我感觉好多了。”暧昧的气氛刹那间无影无踪。
之后的一天,二人接着寻找出口,但是江淼的态度又回到了开始的时候。
剑仙看着情绪不高的傻大个,感慨道:“不知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江淼现在也不用忌讳穆伟了,疑惑地问:“您多大年纪去世的?”
“八十八,”剑仙得意洋洋,“怎么样,我驻颜有术吧!”
得了,又给他得瑟的机会。
吾的年纪是尔等可以窥探的吗?哼!
那一年是昭和二十八年,剑仙没有等到而立之年,便舍身取义。他绝对不会告诉告诉江淼他还是个老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