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于上次的教训，现在顾时泽也不太敢做出太亲密的举动。
“樾樾之前和我说过好多话，我都记得……”
楚樾看着顾时泽脸上全都是伤口的脸，“你易感期就靠着那些话度过的是吧？”
“也不全是，”顾时泽亲了一下楚樾的鼻尖，“我还会想老婆的身体很漂亮，叫得也很好听，还有我们用过的……姿势。”
楚樾冷哼一声，“然后就开始自残？”
顾时泽还没有回答，楚樾就吼了一声“你给我起来！不然让你们顾家绝后！”
“哈哈哈……”顾时泽笑的时候扯到了伤口，随即又转变成“嘶，好疼。”
“你起来，我给你上药。”
顾时泽一听到楚樾要给他上药，当即就起身，把书桌旁的椅子搬过来，乖乖地坐在上面。
“樾樾我准备好了。”
楚樾把那个很大的袋子打开，里面有一沓的文件资料，还有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药膏，还有一盒粉底液。
将药膏一点点挤在棉签上，涂在顾时泽的伤口上。听到喊疼的时候，楚樾还会吹一吹。
然后再加上一句“自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喊疼？”
“樾樾，你今天用的什么沐浴露？”
楚樾白他一眼，“我们用的不是同一款吗？”
“那就是牛奶味的，好香啊樾樾。”
“神经。”
脸上的伤口都涂好了，楚樾让顾时泽自己去涂身上的伤口。
可是顾时泽不肯，楚樾就知道他会这样，他才不惯着，反正顾时泽又不是卖肉的。
主要是这张脸他还要看大半年，搞残了只会影响楚樾的心情。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担忧地问：“要不明天再去看看医生吧，万一脸上留疤了怎么办？”
顾时泽有点不开心，“樾樾你就是不想看到我这张脸出事是吧？”
楚樾顺从自己内心，很认真地点头。
“留疤了你也得看我一辈子。”然后在心里把这件事安排上了明天的清单之一。
顾时泽就开始把药膏挤在手上，自己涂抹身体。
画面太美，楚樾别开了眼睛。
涂完之后，药膏的效用也在慢慢发挥，温热的疼痛在皮肤的各处传来。
顾时泽很想抱楚樾，但是又怕自己的药膏蹭到他。
“樾樾。”顾时泽拉起楚樾的手，掌心里面的疤痕其实已经看不见了，但他还总是会习惯性地摸一摸。
“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什么事？”
“就是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在剧组里拍戏，我去探望你的那次。”
楚樾把手挣开，“三年你就来过那么一次，我怎么会不记得？而且你那也不是来探望我的，你是来探望顾朗星的吧？”
*
顾时泽和楚樾结婚半年后。
那个时候顾朗星刚上大学，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这里面的好奇也包括了楚樾，主要表现为他想知道楚樾怎么拍戏的。
顾时泽经常不在家，楚樾又要经常跑剧扬。
顾朗星为了名正言顺地跟着楚樾，就接了一些跑龙套的活。
是一部民国群像片，楚樾在里面演的是一个戏子。
三尺红台，一身华服，皓腕轻抬，艳曲，云步，一开腔，就迎来了满堂喝彩。
他的爱人，坐在二楼正中的位置，穿着军装，眉眼漆黑，看着台上的这出戏。
楚樾不会戏腔，后期会有人配，但是手势、身段、眼神和走位他请专门的人学了两个月。
顾时泽有的时候看见他在家里扭着腰走路还会说他不正经。
这扬一条过，楚樾拍完后，顾朗星就拿着一瓶水过来了。
“嫂子，你穿的这身衣服可真漂亮。”顾朗星一身乞丐着装，很崇拜地看着一身戏服的楚樾。
按理来说，楚樾应该喊顾朗星“小叔子”，可是对着这么朝气蓬勃的脸，总感觉把人叫老了。
“你刚上大学，感觉怎么样？”
顾朗星撇撇嘴，“就那样呗，军训结束后就成天开会，开不完的会，下不完的APP，签不完的到，教不完的截图，填不完的表……”
“你小子，”楚樾笑了，“好好学习，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
“放心吧嫂子，我爸说了，实在混不下去就回去继承公司，公司倒闭了家里也有足够的存款够我挥霍到下辈子。”
顾朗星笑得很无害，楚樾想打人的心也无处安放。
“嫂子，你和宁医生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吗？”
“是的。”
“那宁医生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他是个小古板。”
“啊？真的假的？”顾朗星很是激动，“嫂子，具体说说。”
楚樾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去相册给你找找。”
结果翻开相册收藏，都是顾时泽和阿泽。
楚樾有点不好意思，翻的手速又加快了一些，越到下面和楚樾有关的照片会多一点。
翻到宁妄的照片，顾朗星直接抢过楚樾的手机，对着那几张照片问东问西。
楚樾也很有耐心地和他讲这些照片背后的故事，顾朗星听得很认真，一副恨不得拿本子记上的架势。
“对了嫂子，”顾朗星拿出手机，“刚才我拍了几张你在台上的照片，还录了一小段视频发给我哥了。”
“啊？”楚樾拿过手机，反复看了好几遍照片和视频，还好没有拍得嘴歪眼斜啥的。
楚樾看着上面顾朗星和顾时泽有来有回的聊天记录，一到自己的话题就断了，心里有些失落。
顾朗星看不得他嫂子失落的样子，直接一个视频电话打给了顾时泽。
结果三秒不到就接通了，顾朗星一个劲地把手机塞给楚樾，“嫂子是我哥，你快点说啊。”
完了他还怕楚樾不好意思，主动走远了一点。
楚樾把手机举起来，正对着摄像机，“顾时泽，你在干嘛呢？”
顾时泽调整了一下手机的摆放，然后坐回位置上。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楚樾能够看到顾时泽的侧脸。
“在上班。”说话的时候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哦，我在这里拍戏。”
“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