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泽捏了捏楚樾的脸，“樾樾，所以那天我是背了你，对吗？”
楚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鬼问题？”
“然后你亲了我的腺体？”
楚樾真想给顾时泽一拳：“你还说不想标记我！”
结果后面还不是标记了？到时候洗掉都要小半条命……
顾时泽试探性地问道：“樾樾不想被标记吗？”
“当然……”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
“算了，”顾时泽松开手，语气很温柔，但是又像是在通知楚樾，“先在这里睡觉吧。”
楚樾本来想回去自己的房间，但看顾时泽这个架势是不太可能。
从哪里被扑倒，就要在哪里多睡一会儿。
楚樾从床头柜的地方摸出一个眼罩戴上后就睡觉了。
顾时泽轻手轻脚下了床，又轻轻推开了在房间另一侧的架子，那里面有一扇不易被发现的门。
推开门之前，顾时泽看了一眼在床上睡觉的楚樾。
*
开灯，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白到刺眼的灯光。
在易感期的时候，除了梦见在那只在眼前摇晃的怀表，他还隐约想起自己有一个私密的小房间。
房间正中央赫然是楚樾的照片，那是由很多很多张楚樾的小照片拼接而成的。
顾时泽走到照片墙前，仔细看里面的每一张小照片——
楚樾的剧照、生活照、毕业照、甚至还有一些小时候的照片。
顾时泽伸手摸了摸其中的一张，上面的楚樾靠在大槐树下睡觉，有一片树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像是做了一个好梦。
他努力回想，却想不起来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旁边的那张，是穿着戏服的楚樾，水袖挥到半空，浓妆墨眼下的一双含情眼让人心弦荡漾。
顾时泽坐下来，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本本子。
是个非常简约的商务笔记本，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就有。
上面零零散散写了很多东西，有的没日期，有的有日期；有的字迹锋利，有的龙飞凤舞看不出在写什么。
但是在每一页上，只要出现“楚樾”或者“樾樾”两个字的时候，字迹都是端正的。
最早的日期差不多是2020年的9月份，也就是他和楚樾结婚半年后的时间。
顾时泽翻到一页，上面写着——
他给我打视频，说很想我。
其实我也想回去，但是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那种感觉很奇怪，会让我生楚樾的气。
听起来很荒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到那里后，樾樾跪在雨里哭，还和那个男Alpha演员接吻了。
被导演骂了，有点心疼。
让我背他，不老实，一直在动我，明明比我大，还那么不正经。
亲了我的腺体，我压着他的手说不会标记他，他笑着亲了我一口说“大美人，你生气的样子也好看。”
太奇怪了，那好像不是我想说出来的话。
*
顾时泽把本子合上了，思绪很乱。
因为在他现在的记忆里，他到了片扬之后，楚樾确实是和他撒娇了，但是撒娇完之后就问能不能给楚家最近的新项目提供援助？
而且眼神里全都是算计。
现在来看，自己的记忆好像确实是出现了问题。
当初自己应该是出于什么原因有所发觉，就在这间房里记下来了。
可是每次看到，出去之后又忘记了吗？
顾时泽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都是自己的咬痕。
其实他经常在想——
自己或许真的已经死了，重生只是他的灵魂飘荡在世上捏造出来的一个臆想而已。
又或者，其实自己有某种隐藏的精神疾病，人格分裂？
如果是的话，会吓到楚樾的。
顾时泽又看向地上的另外一个袋子，里面是徐倾开的药。
上次吃完之后，确实短暂地睡了个好觉。
他把这些药拿去给别的医生看过，就是治疗失眠的正常药物，除了副作用有点大，别的也没什么问题。
顾时泽晃了晃脑袋，想趁着脑子现在还清醒，也赶紧记录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
2023/5/2
樾樾喝了一大碗中药，真棒！
脸上的伤被他发现了，很担心会被嫌弃丑。
但是樾樾给我上药了，还愿意睡在我的床上，他真好。
樾樾，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我可能很早以前就爱着你。
*
从房间出来后，楚樾还在床上乖乖地睡觉。
顾时泽倒了杯温水，把药喝完后就上床搂着楚樾睡觉。
闭眼之前，顾时泽悄悄地亲了一下楚樾的腺体，虽然上面贴着阻隔贴。
“我爱你，真的。”然后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
顾时泽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一看手机才五点。
好歹也算睡了有四个半小时，够了。
洗漱的时候，顾时泽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心情不是很美妙。
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上完药膏后，顾时泽对着那盒未拆包装的粉底液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放下了。
然后又去衣柜里挑了好久的衣服，试了好几套才挑到合眼的，折腾完差不多已经快六点钟了。
下次要让楚樾在前一天晚上给他搭配好，这样才能节约时间。
哄哄肯定就答应了，顾时泽美滋滋地想着，然后就下去做早饭了。
陈平在楼下看到顾时泽的时候一脸惊讶，“少爷，夫人他……”
“哦，”顾时泽习惯性地撸起袖子，上面都是牙印，“他还在睡觉。”
陈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顾时泽有点疑惑，“陈叔，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
*
一顿早饭折腾下来，将近花了一个半小时。
阿泽都在客厅遛自己两趟了，楚樾还没有下楼。
顾时泽上去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眼罩掉在地上，嘴角还留着口水。
顾时泽轻轻地拍了拍楚樾的脸，“小樾樾，起床了。”
“唔……”楚樾皱着眉翻了个身，“别闹，还没睡够呢。”
顾时泽：“小懒猫。”
楚樾嘟着嘴不高兴地顶了一句：“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