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位授予仪式上，顾朗星穿着黄领子的学士服站在台上，校长来拨穗时微微低下了头。
楚樾一边看着台上，一边又往四周看。
顾时泽：“在看你的宁妄哥？他没来。”
台上的顾朗星在和校长合影的时候，眼睛也往台下扫了一下，看到了他哥和嫂子，可是宁妄没有来。
顾朗星笑意盈盈地看着镜头，却有一种轻微的沉溺于水里的窒息感。
楚樾也拿起手机给顾朗星拍照，然后转头就发给了宁妄。
宁妄：在路上了。
楚樾把手机举到顾时泽面前，“宁妄哥马上就要来了。”
顾时泽手里抱着一束花，眉头微蹙，“毕业典礼还迟到。”
楚樾嗔怨地看了顾时泽一眼，“少说两句。”
“就要说。”
楚樾懒得和顾时泽计较，碰了碰他的手臂，“下来了，我们过去。”
“毕业快乐，”楚樾伸手抱住了顾朗星，“要一直开心快乐。”
顾朗星眼眶有点红，“嫂子你真好~”
一旁的顾时泽看抱得差不多了，借着送花的由头赶忙把两人分开，“弟，礼物已经送到你家里去了。”
顾朗星隐隐有点期待，“是什么？”
楚樾给了个提示，“贝壳粉，本来你哥想直接带来学校的，但是考虑到你没那么高调，就送到家里去了。”
“贝壳粉？”顾朗星对他哥还是有点了解的，“你给我买车了？”
顾时泽幽怨地看了楚樾一眼，“你给的暗示太明显了。”
楚樾：你们都好懂车。
顾朗星搂住了他哥的肩膀，“哥，你的审美还是很迷……”
顾时泽看了一眼楚樾，楚樾基本上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果然——
“我审美最好的一次就是看上了楚樾。”
楚樾：……
顾朗星又往四周看了一下，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失落。
楚樾赶忙说：“宁妄哥他马上……”
“宁妄！”刚才还黯淡无光的眼睛像是撒了碎钻一般。
几片薄薄的云漂浮在蓝纸一般的天空上，绿色操扬上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或者拍照。
顾朗星把花塞回了顾时泽怀里，往宁妄的方向奔去。
因为跑得太急，宁妄本来还喘着气，顾朗星扑上来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就拽着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顾时泽看着手里被抛弃的花，气不打一处来，“有了媳妇忘了哥。”
楚樾像个磕CP的头号粉丝一样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顾时泽倒地的时候还把手垫在了宁妄的后脑勺上。
宁妄好像对着顾朗星说了什么，顾朗星才后知后觉在众人的目光中从宁妄身上起来，然后把人拉起来。
“宁妄。”顾朗星有些生涩地叫宁妄的名字，从以前一开始的“宁医生”到后来试探性地叫“哥哥”。
宁妄的眼睛很好看，初看时便觉得有些冷冷的，但看久了就会让顾朗星觉得那双眼睛是寂静长夜里遥远而明亮的星星。
顾朗星眼里灼灼的爱意侵占着宁妄的眼睛，好似锐利的枷锁，将他身体里虚妄的灵魂牢牢地禁锢住。
“顾朗星，你跟我来。”
*
顾朗星被宁妄牵到了学校月牙湖那边的亭子里，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很好地遮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宁妄微微仰头看着顾朗星，声音依旧和平常一样，温和得像碗白开水——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顾朗星眼里的星星更亮了，“真的。”
宁妄又重复了以前说过的问题：“可是我比你大很多。”
顾朗星有些紧张地牵住宁妄的手，“等咱俩老了之后我可以照顾你。”
宁妄抿着嘴唇点了点头，还是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可我是一个Beta，你们家应该不会同意的吧？”
顾朗星抱住了宁妄，拍了拍他的背，“是Beta有什么关系？”
“我不容易闻到你的信息素，而且……”
顾朗星用鼻尖蹭了蹭宁妄的耳朵“怎么了？”
宁妄的耳朵红了，“……而且Beta不容易怀孕。”
“嗯？”顾朗星的声音低沉得不像话，自带一种宠溺音效，全然没有平时的活泼开朗。
“宁妄，你想过和我生宝宝啊？”
宁妄淡定了快三十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脸红心跳过，“……不是，我是怕你们家会介意。”
“会不会介意我把你带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太早了吧？”
雀跃的心情如同狂风肆虐，席卷全身，也像是从月牙湖里冒出来的气泡，打了一个很有爱的盹。
顾朗星理直气壮地问了别的问题，“今天为什么晚来了？我站在台上的样子你都没看见。”
宁妄有些紧张握住了口袋里那个方方正正的硬盒子。
顾朗星察觉到了，“袋子里是给我的礼物吗？”
“……嗯，是的。”
“那你怎么还不给我？”
宁妄像是做了什么激烈的心理斗争，“你先放开我一下。”
顾朗星：“之前说好的要叫我宝宝。”
宁妄这次没有像以前那么勉强，“宝宝你先放开我一下。”
顾朗星微微松开了一些，但双手还虚虚地搭在宁妄的腰上，“放开了。”
宁妄把红色丝绒盒子拿了出来，打开来里面是一对对戒。
他有些手抖地取出其中一枚，一向被称为拿刀最稳的宁医生，此刻心理和身体都在发抖，“今天去取戒指的时候路上堵车了……”
顾朗星有些霸道而强势的吻落了下来，以前顾朗星也会强吻他，但更多的时候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地亲他。
宁妄都知道，他握住了戒指，主动地回应着这个吻，最后还是慢慢变成了被动的那方。
直到有口水从两人相接触的唇瓣中溢出来，顾朗星才放开了他，然后用拇指指腹轻轻地擦拭宁妄的唇和下巴。
“宁妄，我追了你四年，你一答应就要和我求婚？”
宁妄没好意思说，他对谈恋爱的想法是固执的：要么别谈，要么就冲着结婚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