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没有打开看过了,可能刚才和楚樾聊得有点多,无时无刻的想念又重了些。
上面的每一个字李观澜都烂熟于心,准确地来说那不是一封信——
“澜,我很开心,昨天晚上你说梦话了,可能你不知道自己有这个习惯。
但是你以前总会提起那个人的名字,昨天晚上你终于叫了我的名字。
你说‘平威,明天别忘记接小繁放学,我要开会’,真是太好了。
可能我确实不太浪漫,也不如那人有文化,甚至还没有你那么会赚钱,但是我会对你很好的。
我们一起把日子过好,把小繁抚养长大。”
李观澜知道这是霍平威打的草稿。
她有的时候嫌弃他嘴笨,霍平威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当作圣旨一样。
那些情书都被放到枕头底下了,李观澜再也没有打开看过,除了这张草稿纸。
抽屉里面还有一个手风琴,修修补补快用了30多年了。
这是霍平威唯一的爱好,她也没再听到那样的琴声。
真的很想他啊。
*
楚樾强忍着笑意去哄顾时泽,这边的街头夜晚和国内到底还有些不一样,“别生气嘛~”
都多大的人了,还因为这一点小事生气,顾时泽有脸生气,楚樾都不好意思去哄。
不过跟顾时泽在一起,楚樾就会有小孩子心性,
顾时泽穿着一件高领卫衣,楚樾扯了扯他的衣服,故意喘着气,“顾时泽,你走那么快,我都跟不上你了。”
前面的人果然停了下来,转身沉默着拉住了楚樾的手。
楚樾捏了捏顾时泽的手心,“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海边?滑雪的话好像要白天去吧?”
“没什么,就带你出来逛逛。”
“哦,”楚樾也没太留心旁边到底有什么,“我就看得见你一个。”
怎么一在顾时泽面前就这么会说话?要是刚才在外婆面前有这么会说就好了。
“我看你看得见很多人。”顾时泽把人带到一家店门口。
楚樾一抬头,认得上面的英文,“减压俱乐部?顾时泽你压力很大嘛?”
顾时泽摇头,“你想不想去玩?”
楚樾看了一眼里面,没什么人,“你该不会是把这里包下来了吧?”
顾时泽一听这话就知道楚樾要说什么,“对啊,我们有钱人都是看中了就直接买下来呢。”
心跳得好快,楚樾看着顾时泽线条分明的侧脸,山根的地方还有睫毛的倒影,“你真好看。”
顾时泽已经习惯了楚樾每次突如其来的夸奖,于是他也照常回答,“你喜欢就好。”
*
减压俱乐部里面的设施都大差不差。
只不过楚樾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幅度地活动筋骨,一开始只是在蹦床上轻微的蹦了两下。
“顾时泽,我从这里蹦到下面的池子里哦~”
下面全都是泡沫球,楚樾稍微一用力,就站在台上躺了下去。
其实很简单的一个动作,顾时泽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没来由的恐慌浸透了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要离开这具躯体。
“你怎么了顾时泽?”楚樾躺在一堆泡沫气球里,看着上面的顾时泽脸色苍白,浑身动弹不得像丢了魂一样。
顾时泽被这个声音拉回了现实,他冲楚樾笑了笑,“没,没事。”
楚樾张开双手,“你也下来和我一起嘛~”
顾时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这么一点高度,他却觉得好像什么万丈深渊一样。
尤其是刚才楚樾从倒下去的那一刻,好像有什么非常可怕的扬景曾经发生过。
是自己以后会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可是楚樾说自己对他很好。
各种深吸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跳下去,“樾樾,你上来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了。”
楚樾也没多问,直接从池子里站了起来,朝着顾时泽伸出手,“好,你拉我上去。”
*
温哥华不愧是“加拿大雨都”,又飘起了蒙蒙细雨。
不过好在马上就到家了,顾时泽拉着楚樾加快了脚步,“我们快点回去。”
轻飘飘地扑在脸上,烦人。
凉丝丝的触感,楚樾还挺喜欢的,细密的雨珠坠在眼睫,看向顾时泽的眼底盛满了笑意。
顾时泽问:“小祖宗,淋够了没?要感冒了。”
楚樾却要求顾时泽陪他走一段。
“顾时泽,”楚樾的耳朵冰凉凉,贴在顾时泽的颈侧,皮肤的温度融在一起,“你是不是讨厌下雨?”
“嗯,”顾时泽直接拽着楚樾到了商铺屋檐下,“不是一般讨厌。”
雨势突然变大,坠在地面上,起初是饱满的,倒映着各色的灯光、建筑,随后又散开,融入地面。
楚樾的双手环着顾时泽的背,“你是不是还恐高?”
顾时泽有些迟疑地点头:“好像是。”
“怎么这么可怜?”楚樾捧着顾时泽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
顾时泽摸着楚樾的耳朵,“也没有吧。”
一进门,顾时泽像是松了一口气,把楚樾堵在门口,“下次再也不带你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