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麻纸做的,用绳子串成了书。
书封面千疮百孔,这儿缺一个角,那儿破一个洞。
封面上用扭曲的字体写着书的名字《百草纪》。
还好,巫金锦学过书法,也是认识一些的。
只不过,字体太过扭曲,像是鬼画符一样,她也只认出了百草二字。最后一个字的形很眼熟,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巫金锦想着想着,突然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短发女孩抱着一本破书,眉眼弯弯,甚是可爱。巫金锦笑起来的那一刻,只觉得时间都不再流逝。
她在想什么呢?
巫金锦心想:百草…百草…这破老头子是想要让她帮忙买一个草莓发夹吗?才如此对她穷追不舍。不对不对,不至于吧?难道是想要两个?
再一看书,难道是破老头子心爱的人叫百草,这是他的单恋日记?那她可要好好放着,等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
巫金锦把书放进空间里,就没再管了。
……
现实世界,H 市。
此时,现实世界已是黑夜。
巫金锦飘到了生前生活的地方。
巫金锦迫不及待的钻进面前的高大的别墅中,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
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眼里涌出泪水,心情是庆幸、又后悔。
庆幸她能够重活一生,再来一次;后悔当时赵德安给了她一丁点儿的甜头,她却当成了全部。
巫金锦 15 岁开始便一个人生活。
父母在她 15 岁那年出车祸双亡,留下一笔数目巨大的遗产给她。
没见过几次面的外公外婆,也是在知晓父母车祸之事后伤心欲绝。
母亲是外公外婆的独女,他们怎能受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出半月,外婆就因此过世,外公在外婆过世第二天也随外婆去了。
父母生前只知道赚钱,甚至一秒钟都不愿意分给她,可怜可怜她,有的只是没有温度的家和钱。
似乎在大人眼中,只要给了她这些她就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并不需要在父母的爱中长大。
……
直到她死后,才明白,就算是有爱的人,生活也不一定幸福的。
爱对于巫金锦来说是痛苦的。
小时候父母的爱,长大后赵德安的爱。
她痛,她累,但她又无法逃避。
……
父母死后,她继承了遗产,也正是这笔遗产在她身上,才让她被很多人视为食物,太多的人想要把她吞之入腹。
这些人中,包括赵德安,也包括巫金锦父亲的亲弟弟,他的叔叔,巫健。也包括许多像赵德安一样的追求者。
就说现在,巫健一家也住在这栋别墅中。
美其名曰是担心她一个人住,可是在她去上学时,似乎巫金锦的叔叔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很多人会有疑问,前面不是说巫金锦一个人生活吗?
是的,她确实是一个人生活,因为当她出现在家中的任一处时,所有的人都会消失在她眼前。
包括她的叔叔,所以和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呢?
巫金锦思考着,她可没忘记她这个叔叔,大致捋了一下时间线,算出在这晚,应该是她的叔叔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提出要暂时接管巫氏,她没有答应,说是先考虑考虑。
之前让他的叔叔进公司做个部门经理,已经足够他们一家子普通生活。
巫健在公司中也没做什么人事,放跑了几个大单,骚扰女下属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她说要再考虑考虑就是要拖一拖时间,好等她找到有能力的人暂时帮她管理公司。
可贪心不足蛇吞象,她从未想过事情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前世这晚一过,第二天一早正上赶她假期结束,开学的日子,她的叔叔把她锁在卧室里。
要求是,只要她答应让他接管公司,就放巫金锦出来。无奈巫金锦跟他叔叔说把公司财务交给他管理,他才放出巫金锦。
可是,重来一世,她怎么能遂了他的愿呢?
……
巫金锦的魂体飘上自己的身体,融合。
“嗡”的一声后,巫金锦的魂体已与身体融合。
适应适应了身体,并且进行记忆融合。
尝试身体进入空间成功后,看了眼时间,五点十分。
换了身运动装,巫金锦把乌黑的短发扎起来一半,就下楼跑步了。
晨跑回来后,巫金锦去了卧室旁边的书房。
巫健已经等待多时。
从监控画面中,看到巫金锦晨跑回来进入了书房,带着几个壮汉就往书房走来。
到书房门前后,巫健小声吩咐人从外面把门锁上,就开始对书房内喊话:“金锦啊,你在书房吗?”
“我在呢,叔叔,怎么了吗?”
巫金锦假装没有听到刚才他吩咐人锁上门,轻声开口,配合着他演戏。
“叔叔昨晚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啊?”
巫健迫不及待的开口道,面上浮现着期待的神色。
他已经想象到坐上那个位置后他会多么的风光,又可以怎样肆意挥霍了。
“暂时还没想好呢。叔叔,你很急吗?”
巫金锦淡淡开口,说到后面巫金锦面上也已带着些许冷意,不再像之前那般温和。
巫健对于巫金锦的回答并不满意,中年男人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翳,死死盯着书房的门,好像书房的门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样。
“今天要开学了,金锦。你开学后就高三了,重心要放在学习上,公司交给叔叔打理你就放心吧。”
巫健再次开口,哄着巫金锦,说出的话是极其温和,与其脸上阴翳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精神分裂呢。
“我刚刚已经给班主任打过电话请假,今天我会去一趟公司。叔叔,你说的事我必须要再考虑考虑。”
巫金锦平静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脸上带着些许嘲讽,靠在身后的木桌上。
她并没有请假,说这些话也只是在刺激巫健。
如果是前世,发生这样的事,她会又急又怕,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但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