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杨锋凑上前去，宋小煦并不言语，眼睛直直地看向餐厅对面的位置，那边有一对情侣正在吃着烤肉。

    “饿了？”杨锋回头看看吃烤肉的一对，问道，宋小煦将脸转向别处，看向餐厅用于区分区域的落地玻璃隔间，杨锋看看玻璃，那边灯光还暗着，空无一人，于是他又凑上去，“你在生气？为什么？”

    宋小煦装作没听到，低着头，看着对面区域的台阶。这时，王益走进来，绕过宋小煦背后，探出脑袋贪婪地嗅着宋小煦的脑袋，同时紧紧靠上来，几乎贴到宋小煦后背上，宋小煦跟被烫到了似的跳开，王益猥琐地笑着，还没等笑出声，就被杨锋一脚踹飞，身体狠狠地撞到了玻璃上，哗啦啦，玻璃碎了一地，“你居然敢踢我！”他大叫着，“我非给你吃我的***，我要看着你在床上跪着求我！欠草的贱人！”说着就冲着过来。

    杨锋的脸早黑了，脸上如万年冰霜覆盖，眼中显出一股子杀意来，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度。杨锋瞬移至王益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其举起，又一个扬手将他扔回玻璃渣中。王益懵了，原本没看清，以为是宋小煦将他踢出去，此时眼前空无一人，但是自己却被提着扔出去了。

    “幻灵！”他脑海中蹦出这个词来，“有···有··有··有幻灵！”他喊道！“放过他吧，人多。”宋小煦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杨锋显然听到了，脸色阴沉地来到宋小煦身边。

    餐厅经理到来时，看到满地的玻璃，王益早吓得尿裤子了，经理问他怎么回事，他却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全了。他摇摇头，调了监控出来，当看到王益飞起两次，他忍不住皱着眉毛沉默了好一会，拨通了老板的电话，也不说什么事情，只是颤抖着声音说出了点事情，让老板过来看下监控，老板听得经理语气不对，火急火燎便赶来了，一起看了监控以后，眼神不由自主落到王益和宋小煦身上，在王益身上转了转，眼中露出鄙夷来，又转到宋小煦身上，一番打量又看到王益脸上，脸上不免多了几分复杂：“你晚上都去哪里了？”那王益想了想，没答上来，倒是边上的同事嘿嘿笑着道：“他还能干嘛，当然不是赌扬就是红灯区呗！”老板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冷冷哼了一声，“可长点心吧，一天天的，不干不净，把东西都带到饭店来了！”那王益吓得面如土色，一句不敢应。老板说完便交待需要停业一天，转身飞快去买了一堆东西来，关上餐厅大门，这一天里又是点蜡烛又是点香，还烧了小山一样的一堆纸钱，说了一堆好话。

    宋小煦满头黑线地看着老板忙着，既觉得这次过分了，又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又忍着不敢瞎笑，杨锋走到边上一个小员工身边，对着他吹了一口气，问了句：“最近宋小煦在这里遇到什么事情没有？”那员工突然眼睛直了，傻傻愣愣地指着王益，说了句：“王益骚扰宋小煦，偷亲她，还把她的饭菜倒了让她饿肚子！”几句话一出，杨锋脸色更黑了，周围空气又降了几分，饭店众人个个惊惧不已，杨锋突然一甩袖，颇有一副风华绝代之姿，那小员工也跟着手一甩，也甩出几分风华绝代感来，杨锋翘起兰花指指着王益，那小员工同时也翘起兰花指来指着王益，杨锋捏细了嗓子叫道：“负心汉，你玩弄过我的感情，还那么下贱，去骚扰别的女人，你这个负心汉，你不得好死！”小员工声音变成个女声依样将这些话说了，王益吓得膝盖一软，倒在地上，勉强用双手撑起来，两只手抖成筛子，脸色苍白，汗珠大滴大滴流下来，老板呵斥道：“你到底招惹了谁！你什么不好招惹你，无良无德！”说罢又甩了他一巴掌，王益吓得脑中一片空白，他有嫖娼的习惯，有时带回家，有时夜宿在外，也有玩一夜情的习惯，也确实有玩弄过别人感情，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的是哪个，似乎最近没听说有谁离世，想想如果最近没有，那是不是被跟了很久了自己不知道，一想到这一层，更是吓得一声不敢吭。众人看得战战兢兢，老板眼见情况不对，赶紧在燃烧的蜡烛和香前面跪下“笃笃笃”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道：“我定开除这样的人渣，他无良，我有德，请勿迁怒于我们”说着又是一顿磕头，纸钱一顿烧，王益见的老板磕头，突然反应过来，爬到蜡烛前面，也跟着笃笃笃磕起头来，恐慌之下说道：“我我我····我定不会辜负你的，只求你，只求你放过我，我，我一定改”那边小员工又说道：“你又开始骗人，你可知道我是谁？”王益吓得抖成筛糠，眼睛一翻，晕倒过去。

    老板赶紧吩咐让经理去多添点纸钱，经理不敢耽搁急火火出门消失在风中。在扬的几个人全都吓得不敢出声，倒是杨锋，宋小煦看着他一点都不客气，把那些个菜全部吃了，烧的金元宝纸钱啥的全部收了，刚烧完，后面又烧了一堆，他便又收了一堆，冲着宋小煦笑笑：“真是收钱收到手软，回头给你买好玩的！”宋小煦满头黑线，看着纸钞一阵无语。

    当天王益就被开除了，老板也不多话，将那天的客人逃单的酒钱一并算在王益头上了，说是王益倒了宋小煦的饭菜，致使她饿着肚子上班，几乎快饿晕，故无暇顾及太多。此外这些纸钱以及玻璃的置换费用，一并算在王益身上，林林总总算下来，当月的钱扣完不说，王益还另外要拿出两三万块钱赔偿，他早被吓得无力辩解，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转了钱给老板就要走，待走时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又不敢出门，回头颤颤巍巍流着鼻涕哭泣着道：“大晚上的，我上哪去？你收留我去你那里住一晚吧。”说罢站不住便瘫软在地上，抱着老板的大腿不放，那老板一个生意人，只怕沾染了晦气，吓得手忙脚乱去推他，拿腿踢开他手，边急着摆脱他边怒道：“离我远点离我远点离我远点······”活脱脱一个复读机，说话又快又急，那扬景真是滑稽极了。只是在扬众人没一人敢笑，其实这一天都停业了，忙活着烧纸什么的过去了一天，在的人都害怕，都已经跟王益一样不敢出门，却又不敢在饭店久留，一群人战战兢兢，宋小煦说了句：“没做亏心事怕什么”说罢拎了东西要走，被老板喝止：“不准走！”他看似淡定地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看着宋小煦轻声说道：“还不快出来。”宋小煦忍不住笑着走出来，一群人围上来，跟在宋小煦和老板后面，开始叽里呱啦地说话，仿佛这样才不害怕，这样跟着宋小煦走了一段路，这才有点胆子了，老板上了自己的车，将王益扔在路边一脚油门奔驰而去，那王益往一个员工身边靠，那员工说道：“我还有事先走”，王益找那个，那个说：“我们不同住，你回自己住处。”，王益一往哪边靠，哪边便散着跑了，如一个圆出了缺口，众人皆避他如蛇蝎，纷纷找借口跑了，一群人这才散了，独留王益一人边哭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