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姐，房主买来当婚房的，刚装修完一年，然后两人一起出国了。】

    中介：【姐，您要是全款，我帮您压压价。】

    中介：【姐，这边还有明星呢，我今天见到一个，那个演古装剧大火的女主角，还有，她跟我说了个小道消息，这一栋的最顶层，住的是傅家小少爷，港区养在珠城的小少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位。】

    中介：【姐，您先瞅瞅，还想看哪里随时告诉我，风里雨里，小吴等您。】

    冯芜：“......”

    过了会，冯芜在屏幕上敲字：【你介绍的这一户，跟那傅家小少爷离多远啊？】

    中介立刻回了：【他住顶层，您在次顶层，就上下楼。】

    中介：【姐，您也好奇他？要不，我帮您打听点小道消息？不收钱，额外赠送。】

    冯芜：“......”

    -

    回程途中，是卢行添开的车，傅司九暴躁的很，因为冯芜不理他，更不愿坐他车。

    他手里举着电话，一点耐心都没有，原该略带温柔的粤语调子充斥着浓浓的不耐烦：“佢钟意去边去边，我女朋友要同我分手喇！”【她爱去哪去哪，我女朋友要跟我分手了！】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傅司九咬着一口狠戾的调：“傅家旗下嘅所有公司，永不录用！”

    讲完，他一秒钟都没等，点了挂断。

    “差不多行了，别火了，”卢行添劝道，“傅家产业那么多，你这么一吩咐，等于断了她往后的路。”

    傅司九眼睛像蒙了层灰尘，压着桀骜不驯和想砍人的狠劲。

    电话再次响起。

    傅司九不想接，他脑袋靠在颈枕，阖眼养神。

    卢行添瞥了眼，道：“你大嫂。”

    “......”傅司九顿了顿，旋即闭了闭眼，脸上阴鸷的表情稍缓，“大嫂。”

    车内安静，段诗婧声音温柔：“张瑶的事，大嫂已经全部了解清楚了，这事怪我，是我没判断清楚话的真伪，冤枉了小姑娘。”

    傅司九没吭声。

    段诗婧知道他会去警局也是为了她的面子，这个小叔一向反骨，就她的话还会听两句。

    傅司九的婚事一直是傅家的心病，他年底就满25了，却连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在他们这种家庭，实属异类。

    眼下难得有个钟意的女孩子，被这么一通欺负，怕是连傅家门庭都不想接近了。

    “我已经让人把张瑶的东西全部移了出去，”段诗婧好脾气道，“我跟你大哥想亲自给小姑娘道个歉，好吗？”

    傅司九怔神地望着窗外，一副万事皆成空的丧：“她话都不愿跟我说。”

    “会好的，”段诗婧安慰道，“毕竟受了这么多委屈，你要耐心点，她心里有你的，不然不会不喊你。”

    傅司九眼皮子动了动：“有吗？”

    段诗婧笑：“当然，大嫂同为女人，还能不清楚吗，小妹妹赌气呢，上次你虽然骂了张瑶，跟她断了关系，但其中总有些关心，这是连同之前的事一起了。”

    “谁关心了，”傅司九脾气又起了，“我叫她好好做人，怎么就成关心了？”

    “好好好，不是关心，”段诗婧给他顺毛，“但你啊，得记住，女生若是这次受了委屈，一定要这次解决清楚，否则积多了，那些事情不会自己消失的。”

    傅司九负气道：“阿芜不原谅我，大嫂你跟大哥就来帮我收尸，我不喜欢瓷的骨灰盒，要金丝楠木的...”

    “呸呸呸！！”段诗婧骂道，“说什么晦气话！！”

    话一落，手机里立刻传来傅良翰没好气的声音：“叫佢去，佢死咗人哋姑娘仔啱换个好相与嘅男朋友！”【叫他去，他死了人家小姑娘正好换个脾气好的男朋友！】

    傅司九扇动的眼睫猝然顿住，一字一字从牙缝里咬出：“老子会长命百岁！”

    -

    到玫瑰苑后，傅司九眼中风雨欲来，咚咚咚敲响冯芜的门。

    他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过了片刻，女孩子将门打开，傅司九眼疾手快格在门缝中间，厚脸皮笑：“蟹黄包要吗？去店里吃，他们刚出了新品，丝|袜奶茶比当地还正宗...”

    他拦门的行为多此一举，冯芜压根没有把他关门外的打算。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在玄关的鞋柜上拿了些东西，淡如秋霜道：“你的卡，还有你放我这里的钱，还你。”

    “......”傅司九大脑仿佛被闪电劈了下，空白一片，开口时嗓音都哑了，“我不同意。”

    冯芜蹙眉：“你快点，我困了，想睡觉。”

    傅司九啪的下打掉那些卡，一个侧身挤进门内，眼睛在瞬间变暗的空间内红的杳无声息：

    “是我大嫂拜托我帮这个忙，我没冲着她，冯小草，你是不是不够爱我，才总会因为一点点波折就想跟我分手。”

    “......”冯芜先是低眼，看散落在地面的卡，闻言，又抬头，澄澈的瞳孔中挑起微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爱你，才总认为我会跟你分手？”

    她咬重了“觉得”两个字。

    这番话有些绕，傅司九处在失措中，怎么理都理不清。

    “我没有要跟你分手，”冯芜直白道，“但我现在生你气，你给我出去！”

    傅司九纹丝不动。

    冯芜把卡捡起来，重新往他手里塞：“这些本来就是你的，还给你是物归原主，我也用不着...”

    然而傅司九手一躲，仿佛她塞的，不是拥有天文数字的卡，而是烧红的烙铁。

    冯芜气了：“张瑶有些话没说错，我总是跟你索取，一直是你在付出，是不是因为我的坐享其成，所以你感觉不到我爱你？”

    “……”傅司九瞳孔震了下，漂亮的唇翕动，没说出任何话，笑痕失控的拉出，“哦。”

    冯芜：“……”

    沉默片刻，她把卡塞他口袋：“还你，我用不着，我爸给的那些够我用一辈子。”

    傅司九眉尾的阴郁不知不觉散了，他没继续阻拦她的动作，而是顺势压住她塞过来的手，认真而又专注：“我也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