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一盖谁知道你是男是女。”姜南把喜服塞到他手里,“能救下张翠翠就靠你了。”
“可是……”
“哥就问你,咱们是不是不能见死不救?”
“不能是不能,就是哥你自己不能穿这个吗?”
“我按照你的尺码找的,当然你更合适。”
“可是……”
“嘘。”姜南转移了话题,他透着缝隙观察。张翠翠已经下了轿子,村长随手指着队伍最后面的秦宴清和另一个戴着兜帽的村民跟着她,三个人往树林里走去,张翠翠盖着盖头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全凭着其他两个人搀扶。
三个人竟然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姜南拉着唐书屿躲进灌木丛里。
“别再往里面走了。”另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是一个女人,语气很冲的推搡了张翠翠一下,“别耍花招。”
“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张翠翠向女人求情,把金首饰都往对面的手里塞,女人却丝毫不动容。
这里都是密林,到处是遮挡视线的树丛和灌木,再加上天色暗,村民们并不能看清楚这边的情况。
姜南看准时机对着戴兜帽的女人一掌劈下,唐书屿也眼疾手快捂住了张翠翠的嘴。
两人行事果断像是经过多次演练一般默契十足,反倒是蒙在鼓里的秦宴清身体替他先做出了反应,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抵在了姜南的脖子上。
“秦大佬,自己人,自己人。”姜南冷汗都下来了,生怕秦宴清误伤了他。
“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去那间屋子吗?”秦宴清收回了匕首,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所幸他们没弄出声响,村民并没有发觉。
姜南回道:“当然是来救人,留你一人深入敌营我们怎么忍心。”
秦宴清眯了眯眼睛,姜南马上压低声音挑了重点说:“当然去了,那里面都是年轻的人皮和嫁衣。”
“年轻的人皮?”秦宴清若有所思。
此时唐书屿也安抚好了张翠翠的情绪,几下把喜服套在了外面,只是喜服的码数似乎小了一点,唐书屿穿着很勉强。
姜南用尽浑身解数才帮他把喜服系好,他不禁说道:“怎么有点小?”
“南哥,我在创角色的时候偷偷给自己加了点肌肉。”
“你……”
唐书屿上身用力,刚要给姜南秀秀自己的肌肉,一声布料撕开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喜服的背后被扯开一个口子。
三个人看着衣服都沉默了,姜南忍不住骂了句人。
唐书屿弱弱的问:“现在怎么办?”
“什么也指不上你,我来嫁。”姜南把喜服从唐书屿身上扒下来,自己套在身上,他的身形相对瘦弱一些,倒看不出衣服的问题。
大红色喜服衬得姜南皮肤白皙通透,嫁衣上面繁重,金线绘着图案,他眼眸低垂,让人怜惜,不觉让唐书屿都大吃一惊,这身装扮在他身上竟然出奇的合适。
“南哥,这比你们无极门的那套衣服都合适,要不你带出去穿吧。”
“老子又没有女装的爱好!”
秦宴清没说话却暗自打量着姜南,眼中晦暗不明不知想些什么,姜南莫名感觉耳朵有些发热。
他赶紧解释道:“秦大佬你可别误会,真的只是剧情需要。”
秦宴清轻咳一声像是要掩盖什么一样点点头。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张翠翠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我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姜南恶狠狠的说道:“没你的事,躲好。”
张翠翠缩缩头:“哦。”
唐书屿动作迅速地将倒在地上的村民的外衣和兜帽扯下来,来了一个偷梁换柱,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隐藏在兜帽下的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年轻女人,而是一个面容憔悴、白发苍苍的老人。
唐书屿满脸狐疑地嘟囔着:“这声音听起来可真不像这个年龄段的,而且古代人都吃得这么有营养吗?这大娘都快和我一样高了。”
姜南赞同的说:“确实,听她说话之前我还以为是个男人。”
唐书屿感叹道:“还有点肌肉,这大娘起码得是健身教练退休吧。”
秦宴清突然开口道:“这村子,好像没什么老人。”
秦宴清一说姜南才想起来,确实在村子里看到的都是年轻人,从村长到守卫再到村民,这似乎还是看到的第一个老人。
他同秦宴清对视一眼,“秦大佬想到什么了吗?”
“我记得你说过那间上锁的屋子里都是年轻的人皮和嫁衣。”
“那些人皮做的像衣服似的,还真是吓了我一跳,等下,秦大佬,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秦宴清点点头。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算太好。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懂?”唐书屿看着姜南和秦宴清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自己却还蒙在鼓里,有些心急了。
姜南当即将女子翻了过去,从后面掀开了女子的衣服,他用手扫过她的脖子和后背。
唐书屿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哥!你干什么?!这会被封号的!”
系统没有传来任何提示,姜南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他无心理会唐书屿的质问,全神贯注地寻找着目标。终于,姜南的手指触碰到了背后一个极小的缝隙,他深呼了一口气,对唐书屿说道:“书屿,闭上眼睛。”
“什……什么?”
“把眼睛闭上。”
唐书屿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姜南的手不停的发抖,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他:“我来。”
秦宴清的脸色也很难看,手却依然温暖有力,他侧身挡在姜南的前面,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去撑开那道极其微小的缝隙,那道原本微不可见的缝隙开始慢慢扩大。
随着秦宴清持续不断地用力,整个扬面变得愈发诡异和惊悚。只见村民的人皮就像一件被强行撕开的衣服一样,一点一点地从身体上剥落下来。而这个过程中,昏迷的村民并没有因为刺激发出任何声音,也仿佛没有任何痛觉,只有一种已经失去了生命一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