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里到处贴出告示,画了楚行云画像,只说见到此人莫要伤害告知官府必有重赏。
楚鹰仍沿岸游荡,见了几次同在搜寻的大内侍卫,皆一无所获。
楚行云在上好的沉香木味中醒来,试探着坐起,房间布置的简朴,只一桌一凳一床榻而已,身下是洗的发白的棉布,有小沙弥持着药碗推门而入,观身形容貌分明是上辈子护国寺的老和尚年轻的时候。
他接过粥碗把一勺粥送进嘴里时却有一阵苦涩药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该醒了。”小沙弥神色兀然现出一抹慈悲,在他眼前逐渐往上飘在天边幻化成金身佛祖后消失不见,眼前情景突然变换,变成了楚鹰担心的脸。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我又是谁?”楚行云见身处石洞,洞里燃着一堆火木头正被烧的劈啪作响。
楚鹰和他凑的极近,手里还举着一只拇指大小的瓷瓶,方才的药想是楚鹰喂给他的。
楚行云不动神色看着楚鹰茫然无措的脸,“我身上好痛,你对我做了什么?”
见楚鹰后退一大步,进而郑重其事跪在他面前,垂下头“您是当今陛下亲弟,一品亲王,属下是你的暗卫,您来润州治水之时,不慎落水。”
楚行云试着动动胳膊腿,翻身坐起,拉起跪着的楚鹰“不逗你了,我睡了几日?”
楚鹰正忧心王爷是否在水里撞到了脑袋,闻言下意识的答道“自您落水到今日,足有七日。”
楚行云出了石洞,见自上而下皆是陡峭石壁,笑言“本王的暗卫是打算囚禁本王?”
“属下不敢。”楚鹰复又跪地,声音沉沉,他已反应过来,王爷方才是在逗他玩,脸上多出几分无奈。
“州里可有异动?”楚行云负手而立,望着山间被连根拔起的树根淡淡道。
“外面皆在传,此次炸堤您一意孤行,惊动了河里神灵,故而被河里龙王抓走了,不然去了这么多人,怎么就掉下去您一个,还说往后州里必有灾祸。”楚鹰愤然回道,然后略顿一下,缓了缓心中怒意,语气平和到“只不过有河工和随您一同前去的兵士辩解,信的人不多。”
“还有流言牵涉到陛下,有您留下的王命旗牌,斩了几个人后,没能兴起。”楚鹰心里快慰,幸好有王爷留下的密信与王命旗牌,那些大内侍卫才敢如此大胆行事,若是任由流言蔓延,终究是对陛下不利。
楚行云嘴角抽了抽“这么牵强的理由亏他们说的出口,还有哪里不寻常的?”
“还有一事,语青来了。”楚鹰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看着王爷脸上露出不耐,心疼却无可奈何。
“真是阴魂不散,罢了,放出信号,把大内侍卫唤来吧。”楚行云叹了口气,他还想看着趁他不在,那些人能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又是流言,还不如上辈子动听,那些人真让他失望。
烟花在白日腾空而起,仍在苦苦寻找的大内侍卫顾不得是谁放的,急忙朝着山间掠去。
到了却见王爷在山谷席地而坐,脸上发丝皆沾满了泥土,捏着地上泥巴玩。
见到他们也不说话,几人不敢怠慢,带着王爷几下跃出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