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贵震惊地捂着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这么对待自己。
“父亲,那次擂台是这个野丫头使了巫术,这才使孩儿无法看清她的身影。”沈富贵不服气地为自己辩解。他根本不会相信自己这个天之骄子会被一个乡野丫头打败。
“啪!”
“打不过就污蔑别人,该罚!把这个孽畜立刻给我拖回去,家法处置!”中年男人的话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父亲!父亲!我……我……”
直到沈富贵的哀嚎声逐渐远去,梅黛亚还是感觉有些瞠目结舌。
“那仙子您保重,小人就先行告退了,晚时会有专人前来交接地契。”中年男人说完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咝——好痛。”
江云玉使劲揪了一下自己的脸,剧烈的疼痛感告诉他并没有做梦。
“噗!你还不相信这是真的呀,不愧是杂鱼姐姐。”梅黛亚嗤笑道。
与梅黛亚相处了一天,江云玉总算知道了她嘴里的杂鱼是什么,原来是侮辱别人的言语。
“梅——黛——亚——”江云玉冲向前去,一下就把梅黛亚抱了起来,四指逐渐伸向她的胳肢窝。
“杂鱼姐……哈哈……你别……哈哈哈……”梅黛亚瞬间就卸下了防备,被江云玉挠得笑个不停。
“以后不许再侮辱别人了,知道了吗?”江云玉威逼利诱。
“知道了,知道了,别……哈哈……别再挠我胳肢窝了!”梅黛亚感觉自己头顶的帽子都快要被笑掉了,连忙向江云玉保证。
江云玉虽然有些不相信,但还是停止了对梅黛亚的捉弄。
梅黛亚赶紧从江云玉手中挣脱开来,转头就对她吐着舌头:“略略略,杂鱼,杂鱼,就知道挠人家痒痒处。”
梅黛亚说完并没有看清汇云玉的脸色,就一溜烟地跑回了房间。
“江氏啊,你们家如今真是飞黄腾达了呀,竟然能攀上沈家这棵大树。”王家婶婆满脸堆笑,与江云玉的母亲搭上了话。
“哪里哪里,我们可不敢收沈家的钱财呢?这不过是虚张声势,您别当真。”江氏急忙摆手,神色慌张。
就在这时,一个沈家保镖一路小跑过来,恭敬地抱拳行礼:“江夫人,我们家老爷正等着与您签署地契呢,您看何时方便过去?”
王家婶婆左瞧一眼,右瞅一眼,最后用鄙夷的眼神盯着江氏:“江氏,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这发了财,可千万别把我们这些穷亲戚给忘了呀。”
“一定一定。”江氏一边陪笑,一边连推带搡地将这几个“亲戚”打发走了。
江云玉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梅黛亚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赶紧冲到了她的面前:“梅黛亚,你这是干什么呀?”
梅黛亚抬头瞅了她一眼,发现江云玉正满脸焦急地盯着她,这令她有些疑惑:“明天就是约定的时间,我该离开了。”
江云玉有些无奈,伸手按住了她的背包,眼中波光流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那你不吃午饭了吗?”
梅黛亚思索着江云玉的话语和动作,一段时间后才明白过来,不禁翘起了嘴角。她调皮地问道:““杂鱼姐姐不会是舍不得我了吧?”
“嗯!”江云玉眼中的流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额头紧拧的“川”字。
梅黛亚一脚踏上一只木椅,动作轻浮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闭眼故作深情地仰头说道:“女人,虽然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我还是……哎哎哎哎呀!”
江云玉一把撤掉木椅,梅黛亚的装逼式表演就立即中道崩殂了。
梅黛亚从地面弹起,一脸埋怨地望向江云玉。
江云玉则是高昂着头颅,垂眼俯视梅黛亚,嘴角始终嵌着一抹微笑。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我、我不跟你玩儿了。”梅黛亚转头就背起自己的行李,推开房门就要离开此地。
“别、别呀!我刚才逗你玩儿呢。”江云玉赶忙追了上去。
知道自己留不住梅黛亚,江云玉也没有过多阻拦,而是准备陪着她去往城县。
梅黛亚偏头瞧向江云玉:“杂鱼姐姐还是舍不得人家呀,你真的要送我这么长的距离吗?”
江云玉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每次母亲织的布匹我都要去城县的集市上去买,这点距离算不得什么了。”
“那我就只好同意杂鱼姐姐跟着我啦。”梅黛亚还是一副雌小鬼的样子。
“你这种属相到底是从哪学的呀?”
不长不短的一段路程,两人走过了田野、山川、溪流。她们分享了彼此的故事,打心里都认定对方是自己的真心朋友。
“到了。”瞥见远方那块黑色的城牌匾,江云玉意识到分别的时刻最终还是来临了。
“杂鱼姐姐,那就……”梅黛亚最终的话语还没有出口,就被江云玉一把拥入怀中。
“梅、梅黛亚,到那边一定不要忘记我这个朋友,我、我会想你的。”江云玉的声音有些哽咽。
感受到自己的肩膀有些湿热,梅黛亚第一次这么直观地面对人类的感情。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模仿母亲大人哄睡自己时的动作,轻轻拍了拍江云玉的背部。
江云玉拥抱的动作持续了很久,直到感觉脸下的衣服被彻底浸湿,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梅黛亚。
“鲨鱼姐姐,记得以后用那什么……乳、乳鸽传信给我哦。”梅黛亚俏皮地朝江云玉挥了挥手。
“那叫飞鸽传信!”江云玉高喊道。
“哎呀,一个意思!不要咬文嚼字了!”梅黛亚气急败坏地上蹿下跳。
看到梅黛亚的动作,江云玉轻笑出声:“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那我,真走了!”梅黛亚说完便转身离去
“再见!”江云玉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期待。
两人相见相识的过程虽然短暂,但她们之间的友谊却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彼此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