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贺五如约而来，还带来阿珍，蔡氏基金会杭州联络站一下就立起来了，这一步很关键。邢骁霏高兴地给小叔、蔡老、宋掌柜、聂先生、林怀粤夫人五个地方都写了信，告知电话号码电报地址，这里虽不是家 ，但起码算是有了一片可供栖息的树叶。

    就是使费有点大，店铺转让费60元，房租一月25元，一年租金加三月按金要375元，再挤出150元给贺五作为进货和日常开支。钱包一下就被掏空了，还好航校准时发薪了而且薪水不低，他作为少校月饷银135元，才勉强续上了一口血。

    他更加用心地准备第二公开课。这节课的课题他起名为，真正的目标。

    意思是这些目标，是空军飞行员和空军高层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能够击落的目标。

    第四个目标，是日军Ki-21九七式重型轰炸机，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本陆军最重要的重型轰炸机，九七式重爆时间来得最早，它1937年就参加侵华战争，1939年还参加诺门坎战役，发挥了很大威力，

    第五个目标，是日军Ki-30九七式轻型轰炸机，在1938年1月，九七式俯冲轰炸机首次用于华北战扬，之后参与过徐州会战和转战广州等华南战扬。

    第六个目标，是日军Ki-32九八式轻型轰炸机 ，九八式俯冲轰炸机也在许多区域参与了侵华战争和1939年的苏日诺门罕战役，太平洋战争爆发，九八式作为日军主要空中武力，支援日本陆军攻占了香港。

    这几架轰炸机，和第一节课所讲的九三系列，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他们的性能都跟上了时代，航速超过了420公里每小时，其飞行航程普遍在2000公里以上。

    幻灯片都做好了，但邢骁霏一直还在考虑，如何在公开课里讲这几架轰炸机。

    因为即便以果府现有最先进的驱逐机霍克三型，也很难击落日寇这些轰炸机。难点在于，既不能打击飞行员的士气，又让他们对未来强大的敌人不掉以轻心。

    两难，如何邢骁霏很发愁。

    但不讲明白，同样也是心会痛，前世正是日寇这些换代战机进入侵华战争空域后，果府空军才逐渐失去了主要战扬的制空权。

    公开课是个机会，要是真能引发黄光锐蒋坚忍，乃至通过他们反馈，引起航委会的共鸣，在挑选新战机时少些贪婪，多些意点，多研究点，那当然最好不过。

    但同时还不能让蒋坚忍这样的人抓住把柄，说自己借公开课嘲讽空军战机性能落后，意图如何如何，

    两难。邢骁霏真的很纠结。

    ……

    下班后，邢骁霏依然来到茶叶铺，贺五见肥哥这么劳心人都要瘦了，安排珍炒了几味小菜，弄了点黄酒，三个人正美美地吃着喝着。

    忽然外面响起敲门声。

    邢骁霏心想谁这么萌，专选吃饭的时候过来。

    贺五开了门，惊讶道：“小余哥，是你啊，快进来快进来正好吃饭。”

    小余笑道“不了，谢谢”身体往旁边一让，里面坐着的邢骁霏一下就蹦起来：三步两步跑到外面，

    外面果然是风尘仆仆的林怀粤，他这一喜可非同小可。“处长，你怎么来了。”

    赶紧拉林怀粤进来，小余却不肯进，在门口和他小声道：“邢教官，我在办公室接到门卫电话。出去见到这位长官，一问果然和你很熟，又感觉气度不凡，就带过来了，事没办错吧。”

    “醒目。”邢骁霏一挑大拇指，小余吐吐舌头就闪人了，邢骁霏赶紧给林怀粤倒上茶，问处长怎么忽然会来笕桥的。

    “公事，广东考虑要在广州开个笕桥分校，给个名目让我来考察一下，”林怀粤是一个生性豪迈的人，也不客气，寒暄了几句就坐下开吃。

    喝了两口酒，放下杯子笑道，“我们哥俩好久不见，这黄酒不过瘾，骁霏，能不能叫弟妹去买点白的来。”

    贺五醒目，忙道“好好好，你们慢慢喝，我和她一起去买。”

    等两人出了门，邢骁霏才笑问，“处长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要瞒着他们。”

    林怀粤点头说：“正事，你不是说基金会的目的，是为了成立空中雇佣军，白鹰航空队吗？有一单生意就在眼前，咱们接不接。”

    一听这话，邢骁霏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马上又竭力冷静，问道：“处长，是不是阎锡山那边？”

    林怀粤点头道：“正是，只有山西那边有大型战事。”

    邢骁霏笑开了花：“打小日子，打日本子，当然要接啊，怎么不接，不给钱咱们也接呀。”

    林怀粤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我是从山西来的，上回你跟我说的那番话，我为了安慰梁华之，都跟他说了，梁华之回去一转述，结果你猜怎么着，阎锡山真的全听进去了。”

    邢骁霏激动起来：“那阎锡山怎么说？”

    “他说，这次绥远打仗，就可以试吧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