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进来,不仅所有消息闭塞了,以悬为首的鬼魂也折腾的让她夜不能寐。生活起居也是受影响,简直生不如死。
她想不明白为何皇帝就能有这种呼风唤雨的本事,而她却不行,自妃位高处被斗了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她经常拜佛道,念经焚香。她多少还是怕鬼修。
宫中秘密繁多,有些事她并未想到点上。
顾阅宁此时浑身还在疼痛,换做常人难以忍受。
可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她的心,早死了。
第二天,喻清谈就来看她。
喻清谈轻轻抱着她,温柔哄着:“没用的奴才都被我清理干净了,宁宁,在冷宫中心里也别绝望。”
顾阅宁有时也唾弃自己的自私:“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喻清谈眼里是打翻了砚的墨色:“最多两年,有我在会提前。”
顾阅宁觉得他的怀里温暖又让她安心,语气故作轻松:“多谢右相,不让我做废棋。”
喻清谈疼惜她的憔悴,在她发上落下一吻:“宁宁,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谢意,而是你的心。”
顾阅宁低低笑了起来,在吃了喻清谈给的玉真丸,身体补了很多:“真心早在我做任务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喻清谈醋意满满:“你不曾经说过,对卫澜有点感觉?”
“当时我只是觉得自己和他处境一样,产生了兴趣,不算喜欢。”顾阅宁顿了顿:“予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
喻清谈真想这样地老天荒:“你的人,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
他脑子里除了儿女情长,没别的了,受欢迎、有钱、有地位等等好处他都不想要。
他只要她平安喜乐。
顾阅宁若有所思:“所以我与她们的相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那么我王侯贵女的身份是不是也是假的?”
“是。你也明白,你最想要的、最适合你的,无非是坐到权利之巅。”喻清谈眼里光华流转,细密温雅:“你会是皇后,生下皇嗣,也会做太后。还有一个好消息,谨妃已经死了。”
顾阅宁心情一般,语气不好不坏:“你了断了谨妃她们……接着皇后也得死。”
慈妃自从身份暴露,右相就盯住了她,因为所欲为的造谣被皇帝降位禁足了。
谨妃手上有人命,包括同期对手秀女的死、宫女爬床未成的死等等,不过后宫里妃嫔的账都是算不清的,谁手上都不干净。
宁妃顾阅宁做杀手时杀人无数,但她想过自己的下扬,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
佞臣喻清谈同样也是,但是起点高,想得远。
他们都不是好人,却在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里活出由己不由天的命。
这或许就是最大的利处了。
虽然没有绝对的对错,但是善恶分界是很清的。走绝路的人大多都是被逼的。
“杨觅清与僧人没有私通,慈妃把证据做的还算完美。而皇后肚子里的皇嗣,就是皇后自导自演的。”喻清谈眸如曜石,嗓音磁沉:“如你所想,年少坠湖死过一次的皇帝,误打误撞入了鬼修道。他与任何女人都不能真正成事。”
顾阅宁敛眉:“是我对修真一事孤陋寡闻了。那该怎么对付卫澜呢?”
一个女人,在后宫行差踏错一步,都会万劫不复。
喻清谈把玩着她柔白的手,早已对此爱不释手,慢悠悠道:“卫澜的寿命,不到两年了。”
顾阅宁心中顿觉畅快:“怎么,你找到克他的东西了?”
喻清谈靠在床柱边,衣襟微开,是如昙花开放般难得一见的慵懒风流:“是啊。我少年时修真过。”
顾阅宁在他健壮的胸膛上画着圈圈:“你说我俩死后,会不会去无相间?就是那个传说专门收罪过罄竹难书的人,是修真者便惩罚加倍的地方?”
“人如果进了无相间,生生世世都不入轮回,雷劈、火焚、水浸等各种酷刑层出不穷。”喻清谈自己已经在走极端了,却尽量的从不让她涉足:“宁宁答应我,位至太后便收手好不好?”
“我知道右相你,从小就在吃苦,比如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就准备好了的残酷训练,周围环狼饲虎,野心勃勃的人蛇鼠一窝,日子过得步履维艰。所以,你的性子也就歪曲了。”顾阅宁嗓音柔柔的、软软的,听的人骨头都酥了:“我也不打算治愈你,毕竟一直都只是两个深陷罪恶的人,在互相取暖而已。”
后来一年不到,顾阅宁是要以宁妃的身份回云光殿。
她暗下决心:为了自己能东山再起,再搏一把,与右相行云雨之事。
……在出冷宫的前一天,顾阅宁与喻清谈见了面。
顾阅宁身上甜腻的酒味和淋漓的香汗融合着,眼里迷醉一片:“我发现我清醒的时候根本做不了,那就来点宫中秘酒吧。”
喻清谈手上的动作极大满足并取悦了她,脸上却是黑云密布:“我不需要。宁宁,我只是你的工具吗?”
他突然咬了一下她勾人的脖颈。
顾阅宁一下扯紧了他的发,吐气如兰:“不然呢?当初是你表明对我有心意,要不是你的义妹撞见,该发生的我们早就发生了。”
喻清谈仍不甘心,追问:“你不吃醋?”
“我吃醋了……”顾阅宁腿微颤,不时攀上极乐云端:“哈哈骗你的,你的皮囊万里挑一,跟你倒也不算亏。”
喻清谈经常自我攻略,清醒着疯狂,希望她能一直这样骗着他。
顾阅宁发现他在用不可言说的法子惩罚着她:“嘶……你轻点。”
嗯……他床上手段还挺花。
喻清谈高高低低几声,酥麻似瘾:“这样才能让你记住,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顾阅宁恃宠而骄:“我要是在你一不小心死了后,跟别人……唔。”
接着她摸到唇上的一片血,立马不悦道:“疯狗,你又强吻我!”
喻清谈眼中是又欲又冷,好久,伸出宽大的手,硬要与她十指紧扣:“那天早来晚来,我都不在意。我的心腹一辈子会盯着你。你仔细想想,是过带我的种过金尊玉贵的生活,还是背叛我们的誓言、莫名暴毙?”
顾阅宁一向受不住他的疯魔攻势:“啊……喻清谈!好,我选前者!”
喻清谈将额头贴着她的,情动的喃喃:“呵,吃硬不吃软的尤物。”
皇帝在宁妃有孕后,身体越来越不好,皇后表明中立的态度,对宁妃的肆无忌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日子转瞬即逝,宁妃顺利诞下皇子,升为宁贵妃。
慈妃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索性饮毒自尽。
站错队的人,都陆陆续续伤的伤,死的死了。
顾阅宁带人踏平了颐华宫,把长剑往皇后面前一扔,扬声道:“皇后,您要是还在凤位上不下来,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喻清谈易容扮作侍卫,适时提醒:“宁宁,悬还在保护她。”
“你们打的好算盘啊,可惜还是着了本宫好夫君的道。顾阅宁身上阴煞气很重,是活该!悬会替本宫和夫君好好教训你!”珑琪面上微微泛起波澜:“这意思就是,宁妃是没福做皇后呢。”
喻清谈一字一顿,透着极重的压迫:“就凭一个脏东西?找死呢。”
皇后的血旋即喷溅出来,喻清谈则捂上了顾阅宁的双眼。
他静静地安慰她:“宁宁别担心,阴煞气全部已经传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