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阅宁真身是一只青鸟,她陷在了莲都山的、雨里一片泥泞中。
一江湖剑客名叫喻清谈,正匆匆跋涉山水。他后面跟着一帮杀手,他却头也不回的笑着说:“你们加起来十五个人都打不过我。”
杀手终于团团将喻清谈围住,喊道:“我不信!看招。”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这堆杀手纷纷倒在地上,被喻清谈打的叫一个落花流水。
喻清谈甚有技巧的留了为首杀手的一口气,静静问:“说,是谁派你们来杀我?”
“是……是安王。”
喻清谈将一枚固生丹不动声色悄悄给了领队杀手,懒散说:“还想骗我。”
眼见喻清谈长剑一挥一扬,杀手们顿时齐齐痛呼:“啊——”
顾阅宁被吵烦了,从其中一个杀手身后挤了出来,说:“一边儿去。”
喻清谈弯下身子把是鸟妖的她捧了起来,眼眸里写着愉悦:“你这样会说话的鸟,我还没见过。”
顾阅宁呼扇着翅膀,气鼓鼓道:“我可是妖,你不怕?”
喻清谈点了点她的头,语气莫名带着宠溺:“嗯,真稀奇。我把你救出来,你就跟我住吧。”
“你对其他女子也这样吗?”顾阅宁心底烦躁,又问:“狗男人,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能不能变回来还不好说,我看你受的伤很严重。”喻清谈轻声道:“我会给你安排其它房间住的。我这儿也有人能帮你疗伤。”
顾阅宁挣扎了一下,却已是有气无力,说:“你别指望我会感激你,我靠自己能慢慢恢复!人间果然处处都有浑浊之气,比不上我们妖界。”
喻清谈唇红齿白,笑起来是不要命的俊:“你以后能带我去妖界吗?”
顾阅宁瞪眼:“妖界现在很萧条,我去了都得白手起家,绝不会带你这个凡人累赘。”
喻清谈拍拍胸口,挤眉弄眼,一反第一眼给人的、如星月般干净又难以接近感觉,说:“看不起我啊?我的剑术,天下第一。”
顾阅宁忍俊不禁:“就你?哈哈。”
喻清谈眼里光芒万丈:“对,你可以开心点。你叫什么?”
“宁宁啊。你就叫我宁宁吧。”
喻清谈俊眉一拧,声线低沉:“我要全名。”
顾阅宁毫不犹豫拒绝:“你不需要知道,等我伤好我就会自行离开。往后无论如何,你我各不相干。”
“我是喻清谈,你记好。我要带你去一处庙观——弘法寺,师父会治好你。别再强撑了。”喻清谈最后一句关切特别温柔,说出来时连他自己都惊了一下。
“万一还有人要追杀你怎么办?”
喻清谈笑得漫不经心:“他们不会再来了。因为他们知道我是将死之人。”
顾阅宁心里叹息。
后来在喻清谈的师父帮助下,十天后她的伤口好了些。
喻清谈细心的连她变人身的衣裙都提前准备好了。
顾阅宁使用了灵力……不一会儿她推开门,一下子就见到捧着花束的喻清谈。
他盯着她的面容有些怔愣,下一瞬又回到了那种给人无拘无束的轻松感,把花塞给她,说:“你变成人了?”
他的心是压不住的狂跳。
顾阅宁的眼眸与唇瓣都美的太过分,一个灵动,一个粉嫩。
“是啊。喻清谈,你为了说服你的师父,花了很多时间吧。人妖殊途,我尽早离开你才是我们最好的结果。”顾阅宁面色平静的说完,这一刻,她的眼里似乎只有他。
喻清谈显然处于一个卑微的地位:“师父他老人家对我很好。还有七日,你就要走了。在这七日里,我带你好好出去转转吧,给你买些喜欢的衣服和首饰。”
顾阅宁本想拒绝,但是看着他满脸期待的样子,到嘴边成了:“好。”
莲都的街上人山人海。
顾阅宁在被他多日的宠爱之下,仿佛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美丽少女,她渐渐享受着:“喻清谈,这套碧色衣裳和那对珊瑚耳坠我都要!”
喻清谈与她站在一起在外人看来是尤为的登对惹眼,他轻笑:“嗯,好。”
顾阅宁如同跳舞般转了一圈:“我这样打扮,好看吗?”
喻清谈耳根渐渐爬上粉色,咳了两声:“还算看得过去。”
顾阅宁惊喜道:“哎呀喻清谈,你居然害羞了。”
于是她之后像挖宝藏一样不断试探他的底线,他总是纵容着。
喻清谈干净纯情又一心一意:“这宝萃居对面有卖翡翠烧麦的,你不是喜欢咸香口吗,我去买。”
顾阅宁看着他排着长长的队仍是面色欢喜,呢喃道:“喻清谈,我很难追的。”
后来,顾阅宁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烧麦,悠悠道:“提前说好,你要是追到我,我也不会喜欢你。你不属于我喜欢的类型。”
喻清谈一脸认真:“我是第一次尝试对女子好,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顾阅宁哈哈一笑,像在掩饰,又似不信:“别胡说了。”
接着他们到了酒楼里用晚膳。
喻清谈把她一直喝的酒杯轻轻夺过来,说:“别喝那么多,跟我出来也不防着我啊?”
顾阅宁又夹了一口菜吃,敷衍道:“你真像个老妈子。”
最后顾阅宁面色寻常跟他道别,喻清谈却拉过她的手,说:“顾阅宁,不要走。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顾阅宁看着他白皙的俊脸满是不舍,笑道:“从你这儿我确实体验到被爱的感觉。喻清谈,要不我们就试试?”
这一试,他们就纠缠不清了。
顾阅宁和喻清谈成亲后的一天,她收到了妖界的消息,心想:“我以为谢清允死了,现在发现以前的他,的确是死了。”
可是她还是想要谢清允只爱她一个,尽管他失忆了。
可当她赶到妖界时,谢清允已经被人骗到风月地,身段也放的极低。
顾阅宁立马把他赎了出来,情绪激愤:“谢清允,是谁让你这样堕落的?”
谢清允反抗无果,低头无奈,轻声道:“没谁,我本身就是这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