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怎样九霄并不在意,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证公主安全。
“无妨,本宫会怕他傅夷嘛?当朝文武百官不是贪婪敛财,就是无所作为,上瞒天子,下欺百姓,朝中局势一片混浊,至今日起,本宫会一个一个收拾他们。”
虽然南荣揽月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她来到此处,承接原主记忆,那必定是要做些什么的。
“公主,那我们此刻是去蓉香阁吗?”
“当然,本宫可是饿坏了。”
说罢,南荣揽月晃着折扇笑意吟吟的向前走去。
须臾片刻后,九霄不见了踪影。
南荣揽月回头瞥了一眼,并没在意,身为影卫,他自当不会离她太远。
“小二,可有雅间?”
小二见来人风度翩翩,虽着装普通,但浑身的气质不同凡响,想来是哪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便也不敢怠慢。
“客官楼上请!”
说着,小二回头朝二楼吆喝了一声:“云霄号贵客一位。”
南荣揽月抬脚上楼去,被人引到一个隔间。
里面陈设素雅大方,墙上挂着字画,飘着淡淡的墨香,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根细竹。
当真是雅极了。
单凭花瓶里插的不是花而是竹子,南荣揽月立刻爱上了这个地方。
她靠窗坐下,吩咐小二上些可口的招牌菜和这里独有的竹叶酒。
不过须臾片刻,九霄推门走了进来,“公主。”
“嗯,坐吧。”
包间里安安静静,南荣揽月手叩在桌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动。
九霄紧抿着唇,似是有什么心事,却又无法宣之于口,便踌躇不安的眼神忽闪。
片刻后,九霄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的瓷瓶,“公主,这是属下买的膏药。”
南荣揽月不解,疑惑的望向九霄,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才恍然大悟。
心中暖意四起,原来适才离开是去买药,这样小的细节,他竟也放在心上。
“既然买了,那顺道替本宫涂上吧,免得弄的本宫的手黏糊糊的不舒服。”
九霄瞳孔一震,视线胡乱飘着,“公主,这……这恐怕不妥。”
“无妨。”
南荣揽月声音清淡,落在九霄心尖痒痒的。
九霄平了平心神,坐在南荣揽月身边,拿出药膏轻柔的抹在她手腕发红的地方,然后轻轻按摩。
公主的皮肤吹弹可破,细腻如凝脂般光滑。
温热的触感通过指尖传过,九霄的耳尖微微泛红。
南荣揽月看着眼前人小心翼翼却又认真的模样,感觉胸膛泛起别样的情绪。
只不过是简单上个药,九霄却觉得浑身出汗,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什么,竟然大费心神。
药上好之后,恰逢菜端了上来,九霄便回到对面规规矩矩的坐下,面上一切如常,只不过藏在袖子里的手却蜷缩在一起。
“九霄,锦衣处的首领泠鸢你可相识?”
“回公主,属下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并无深交,此人从不与人攀谈,独来独往,很是神秘。”
南荣揽月听着顺手替九霄夹了菜放到碗中,似乎这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某人的心里却掀起一片涟漪。
“嗯,泠鸢一届女流能成为锦衣处的首领,深得父皇恩宠,想来也是手段高明的厉害人物。”
“公主是想……”
“没错,此等佳人,本宫自然是要握在手中。”
南荣揽月顿了顿,想到了什么,打趣的目光看向九霄:“本宫看你与那泠鸢很是般配,不若本宫奏明父皇,下一道旨意,让你二人结为连理,可好?”
“不可以!”
九霄蓦然嗓音抬高,眸中惊恐万分,随即想到自己失了礼数,便连忙跪倒在地。
“属下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南荣揽月没想到九霄反应如此之大,看着那人直挺挺的跪在那,头低着,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只是肩膀略微颤抖,散发着失魂落魄的气息。
“起来吧,本宫与你开个玩笑,怎么反应如此之大?”
九霄抬头,湿漉漉的眼神盯着南荣揽月,“玩笑?”
幸好只是玩笑。
自从跟在公主身边,他从未有过二心,可方才听到那话,整个人像失控一般,仿佛高高悬着的心瞬间坠入悬崖。
“好了,吃饭吧。”
“是,公主。”
九霄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南荣揽月敲了敲桌子,听到响动,九霄茫然的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
“想什么呢?光吃饭不吃菜,本宫平日里是有苛待过你吗?”
“属下知罪,属下方才是想到前几日见到泠鸢与离大人相谈甚欢,如若他二人能成,也算是解了公主的心头大患。”
“离北宸?”
南荣揽月揉了揉两鬓,眼眸晦暗不明,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再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盯着九霄看。
九霄被盯得心里忐忑不安,要说他的确见到那二人共处一处,至于相谈甚欢,却是他添油加醋。
他只是……
“待本宫回宫,去问问离北宸的意思。”
自此之后,二人再无言语,安安静静的吃完饭。
“微臣叩见公主!”
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南荣揽月和九霄齐齐抬头寻着声音望过去。
“泠鸢?没想到你来的竟如此之快。”
泠鸢身着青色罗裙,乌发挽成随云髻,紫色玉簪吊坠的相得益彰,整个人显得恬淡静雅。
可谁又能想到她是锦衣处那杀人不眨眼,手段凌厉的掌史大人呢。
“公主传唤微臣前来处理荣国公府一案,微臣自当尽心竭力,不敢耽搁。”
“如此便谢过泠鸢掌史,这份情,本宫记下了。”
说着,南荣揽月从怀中取出些许书信,“这些是本宫拦截下的书信,虽然不能事无巨细,但大抵也是情节清楚,后面的事就劳烦掌史了。”
“臣自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