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好意思各位,我接个电话哈。”
潘延康满脸赔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手机,然后拿起来就往门外走。
“打我电话什么事,不知道我正忙着吗?”
但电话那头,殷梅梅说话声语气充满了惊慌,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延康…你妈好像不太对劲…一直高烧不退…这会又说很饿吃了好多饭…你快来看看…”
潘延康有些恼火:“殷家启呢,他上哪去了?”
“家启去村里诊所找先生了,没找到回来了,就开车去镇上了。”
“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潘延康说完就挂了电话,和饭店里的三人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往家里赶。
潘延康刚到路口,殷家启和自己碰个正着,潘延康上了车,见到车上只有他一人,就诧异道:“你去镇上请的先生呢?”
殷家启带着哭腔说:“姐夫啊,去镇上的路全封闭了,进不去啊。”
潘延康只觉得很烦躁,今天做什么事情都似乎不太顺心,他猛吸一口烟,恶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殷家启不敢说话,车速不自觉的加快。
刚到家门口,车还没停稳,潘延康就打开车门跳了出去,身形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
“我妈怎么样了?”
刚到卧室外,潘延康就问殷梅梅,殷梅梅皱着眉,摇摇头示意他自己进去看,潘延康推开她朝里走。
潘延康看见母亲,此刻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碗米饭,往嘴里不停的扒拉,潘延康往下看,她的肚子圆鼓鼓的,简直像十月怀胎的孕妇一般。
“妈!你快别吃了!”
潘延康感觉大事不妙,急忙抢过母亲手里的饭碗,潘延康的母亲愤怒的大吼大叫:“给我吃的!你是不是想饿死我!我好饿!快给我!”
这形象简直就像个泼妇,潘延康还是第一次见到母亲这个样子,脸上不自觉露出恐惧,他盯着母亲血红的双眸,忽然之间,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母亲很陌生,像是变了个人。
这时,潘延康的母亲喊叫声戛然而止,身子一软躺了下去,潘延康上去查看母亲的情况,并给她盖上被子,他的手无意间碰到了母亲的额头,只觉得烫的厉害,吃了药还是高烧不退,潘延康慌了。
“殷家启…殷家启快过来!”
潘延康朝着门外喊,殷家启听闻潘延康的呼唤,跑了进来。
“姐夫,什么事?”
“村里面还有谁懂医术,赶紧给他叫过来!”
“没有啊,只有诊所的那个先生,去了镇上没回来。”
“这可咋办啊,我妈再这样烧下去,脑子都要烧坏了。”
他趴在母亲的床头嘟囔着,几乎都要急哭了。
“姐夫…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成…”
听见殷家启说有办法,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握着殷家启的手,殷家启咬咬牙说:“我们村的老王,那个兽医…”
“兽医?我妈是畜牲吗?你什么意思?你让兽医给我妈瞧病?啊?”
潘延康揪起他的衣领,作势就要揍他,殷家启吓得缩头,捂着脑袋大喊:“姐夫别冲动,别冲动啊,这不是没有办法吗?你看现在这个情况,去哪里找先生…”
潘延康松了手后退几步,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细想一下,确实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实在不行,把兽医叫来给母亲瞧瞧病,也不是不可以。
“姐夫,你看成吗?那我就去把老王叫来了?”
见潘延康默认了,殷家启一溜烟的往外跑,去往兽医家里赶去,到了兽医老王家后,老王听说叫他去医治的是个人而非畜牲,一开始是拒绝的,极力反对这种无证行医的行为,在殷家启一番威逼利诱之下,才勉强答应去看一看。
兽医老王到了潘延康的房间,一眼见到满脸忧愁的潘延康,顿时觉得心慌意乱,这可是村里凶名赫赫的地头蛇。
“潘领导…我只是个兽医,给牲口医病,您让我给你母亲瞧病,这不是难为我吗?”
老王支支吾吾的说出这句话。
“屁话少说,近一点给我仔细看看。”
殷家启一把拽着老王,就往床前拉,老王到了潘延康母亲床前,也是不知所措,只能打开工具箱,拿着一副听诊器,以及体温计就在她身上一阵倒腾。
“姐夫,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山上,这里交给我。”
见时间不早了,殷家启催着潘延康去睡觉,潘延康点点头,他确实很累了,再加上喝了不少酒,此刻也是脑袋昏昏沉沉,回了楼上房间就去睡觉。
兽医老王望闻问切一番,根据他毕生所学的兽医知识,判断很有可能是发烧了,于是给潘母开了几片退烧药服下,半个小时后,潘母体温稍微降了下来,殷家启见有效果了,这才满意的放老王离去。
第二天晌午,潘延康迷迷糊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然惊醒了,看了看身边正在熟睡的殷梅梅,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已经10点了,心里暗叫一声坏了。
他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殷梅梅光溜溜的后背上,责怪道:“你个懒女人,就知道睡,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起来?”
殷梅梅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她委屈巴巴坐在床上,昨天晚上她照顾潘延康的母亲那么晚,怎么可能起得来。
潘延康披了件外套,起身跑进母亲的房间,此刻兽医老王正在旁边给母亲量体温,见潘延康来了,他极力挤出一丝微笑,但这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我妈怎么样了?”
“领导请放心,烧已经退了,就是身子骨太虚了,所以一直在昏睡,问题不是很大。”
潘延康这才放下心,他走到门前,看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正下着倾盆大雨,不由得蹙眉。
“娘的,这该死的瘟天下不完了。”
骂完,潘延康撑起雨伞就往外走,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估摸着殷家启早就带着勘测员上了山,他现在往村子里的小饭店走去,想让老板炒几个菜,犒劳犒劳他们。
当潘延康走到村口附近,目光无意间瞥向不远处,通往镇子的那条路,赫然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伫立在原地。
“这女人是脑子有毛病吗?那么冷的天搁这里淋雨?”
潘延康自言自语道,他的内心充满了好奇,不由得调转方向,朝着女人那边走去,他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当潘延康离女人只有十多米的距离时,停下来脚步,女人背对着他,身体不自然的扭动着,姿势十分怪异,潘延康心里有点发怵,万一是个神经病,发起疯来。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
潘延康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吓得他一个激灵,紧握着的伞差一点脱手,他掏出手机来一看,是殷家启打来的。
“姐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