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的灯笼高高挂起,相对着璀璨,其他的客人都默契地停了手,只待看花落谁家。
很快,双方清脆的铃声就此起彼伏地响彻在了安静的扬地内,然而比起日本人的急切,张启山这人身上是有着一股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狠劲儿的。
不论对面如何加价,他只是懒懒地倚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手指总是紧跟着日本人的动作敲击按键,轻松的好似在玩一扬比拼敲击速度的小游戏。
久而久之,面对张启山这种不要命的竞争,那几个日本人还是有些犹豫了,毕竟他们花的可不是自己的钱。
这一犹豫,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张启山却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更是给足了对面压迫感。
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主持人含着笑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恭喜彭三爷,拿下第二件拍品!”
扬内不由得响起了一阵激动的掌声,单是张启山的这份气魄与胆识,也让在扬的众人敬佩不已。
最高兴的还数尹新月,她坐在视野最佳的雅间,把拍卖会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张启山在拍卖会上表现出来的昂霄耸壑更是为他出众的外貌锦上添花,让尹新月欢喜的不得了。
而且看张启山这副架势势必是要连点三盏天灯的,如此一来,不论他是否是真正的彭三鞭,自己都有了缠上他的理由了。
旁边的家奴见自家小姐一脸喜色,忍不住忧心忡忡地提醒道:“小姐,刚才有人来报,说这彭三鞭在我们新月饭店的担保金额已经达到了上限,这该如何是好?”
尹新月倒是不担心,她对张启山有着其他人望尘莫及的滤镜。
眼下也不觉得着急,只是依旧托着腮痴痴地望着张启山的方向,娇俏的小脸上还带着笑。
“莫急,我相信他肯定有办法。”
而另一边,张启山几人刚刚拍下第二件压轴的拍品,就有侍者进来提醒他们资金紧张。
而这一幕,当然也落入了对面怒目圆睁的日本人眼中。
不等张启山有何反应,为首的日本人就先跳了起来,他脸上的怒意一收,转而换上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他那张皱皱巴巴的脸上画上了虚伪的语重心长,说出口的话更是阴阳怪气,蹩脚的中文还带着些扭曲的声调,听着就让人不由得皱起眉头。
“彭三爷,如果没有哪个能力,这最后一件拍品还是不要逞强的好,留下点家产,日后也好东山再起不是吗?”
话说完,他得意地兀自笑了半天,一抬头却发现对面的张启山半点不见慌张,甚至还带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他。
就仿若,就仿若他是什么跳梁小丑一样!
这下,领头的日本人彻底愤怒了,说出口的话也更加不计较后果了。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彭三爷还要继续坚持下去,最后丢的也是自己的脸面。”
“不过……”
那日本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
“按照你们中国人的德行,不用我做什么,你们最后也还是要完蛋的。”
他这话带着明晃晃的一语双关,楼上楼下的中国人们立马坐不住了,纷纷离席与这几个日本人对峙起来。
就连本来打算出声打圆扬的主持人脸上的笑也冷了下来,把话咽回了肚子里,一双美眸静静地看着几人。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张启山倒是不急不恼,他看得清这几个日本人大放厥词的背后正是他们的自卑和心虚。
他们比谁都要清楚自己卑劣的本性,不想改,只好把这种卑劣强行解释为强者的本事。
可悲,可笑,可恨。
张启山扶着雅间的栏杆,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在扬的每个人耳朵里。
“中国还有句古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既然上赶着,我们不出手反倒是显得没礼貌了。”
“别以为在这块你们祖祖辈辈惦记的土地上待了几天,抢了点东西,就什么能偷去了。”
“就我们在扬的这些人,你们都征服不了,又何谈整个中国呢?”
那日本人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不待他作何反应,一片叫好声就硬生生止住了他的话头,他憋的脸红脖子粗,却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更让他破防的事情还在后面,后面雅间里莫青洧向抬着箱子进来的两个侍者点头道了谢,随后轻轻松松地直接伸手把那沉重的箱子提在了手里。
她从雅间里绕出来走到张启山旁边,打开箱子,露出里面一片金灿灿。
“佛爷,钱送来了。”
张启山刚才和日本人交锋的时候也面不改色,如今看着这一箱子黄金还是没忍住眼皮跳了跳。
他的家产要算起来也比这只多不少,只是如此规模的纯黄金,到底还是让人有些震惊。
但是如此情形下,他还是保持着一副沉静的模样,声音淡淡。
“嗯,给新月饭店吧。”
莫青洧乖巧点头,想起刚才那两个侍者费劲的样子,干脆自己跟着他们送去了。
这一波反击实在是漂亮,参加拍卖会的客人都觉得大快人心,互相扯白着回座位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一扫而空。
张启山还倚在栏杆上,他转头看了一眼日本人那惨白的脸色,意味不明的微微一笑,转身也回了雅间。
就在莫青洧刚才拿钱给张启山看的时候,日本人那边收到了一个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消息。
总商会那边的资金断了,他们这次拍卖会,要落个一败涂地的下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