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在等着二月红治好丫头一起下矿山,一时间没有什么动作,日本人和洋人都不冒头,连陆建勋也在九门离间活动中屡屡碰壁,逐渐意志消沉了下去……
一没事儿了,莫青洧就喜欢瞎溜达,这段日子长沙人总能在大街小巷偶遇她。
她爬上红府的墙头,被在院子里散步的丫头当扬抓获,热情地把她留下来吃了一顿午饭。
她走过黑背老六呆着的街道,站在街对面和黑背老六对望许久,又在他忍不住要起身拔刀的时候突然想纹一个新纹身转身就走,留下一个从冷漠变的气闷的黑背老六。
她钻进吴老狗养狗的地方撸狗,结果被训练有序的狗狗们团团包围,最后还是被着吴老狗解救出来的……
终于,等她转悠到齐铁嘴的铺子时被齐铁嘴按住了。
齐铁嘴和九门众人的关系都可以,这几天也从各个地方听说了莫青洧的各种消息,有些哭笑不得地问她。
“怎么天天到处瞎转悠啊?我看这长沙城里可是属你悠闲了。”
莫青洧面无表情,只眨着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睛,端的是一副最无辜不过的模样,她抿抿唇:“我想看看他们是怎么生活的。”
这理由倒是齐铁嘴万万没想到的,他不清楚莫青洧对于成为个正常人的执念,但是能看得出莫青洧似乎情绪有些低落,也就转移话题揭过了此事。
他转而兴致勃勃地提议要给莫青洧算一卦。
“这可是我的老本行了,我看小洧你肯定不是个凡人,就让我来给你本就光辉的人生再拨开一点迷雾吧!”
莫青洧也来了兴致,她知道齐铁嘴是有真本事的,也确实好奇自己的卜算结果会是怎样的。
她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盯着齐铁嘴用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物件捣鼓了起来。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了,齐铁嘴一直没开口,反而眉头皱的越来越紧,额头上也冒出了些细细密密的汗珠。
就这样过了有将近半个时辰,莫青洧已经打了几个哈欠了,齐铁嘴终于把手里的东西一放,瘫在椅子上长长的地吐了口气。
莫青洧好奇的目光扫了过去,齐铁嘴的面色有些凝重,他看向莫青洧的目光也添了几分惊讶和不可置信。
不过很快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斟酌着开口了。
“你的命不寻常,我也只是算了个迷迷糊糊,但是对你的未来有一句劝诫。”
他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正经,眼睛也直视着莫青洧的眼睛,仿佛要把这句话刻到莫青洧的心里。
“切记,身伴豺狼,不失为破局机遇!”
莫青洧:“……?”
她听得懂这意思是她身边有坏人,而且这也是自己破局的切入点。
但是……表意懂了,更深层的意味她就一筹莫展了。豺狼是谁?局又在哪里?
她有意再问,齐铁嘴却不打算多说,摇了摇头,转而招呼外边的伙计进来添茶。
莫青洧从书上知道干八爷这一行的有诸多禁忌,一时不慎就会伤及自身,见此也咽下了话,顺着八爷的视线看向了从门外进来的少年。
那少年的身形单薄的不像话,行动之间也感觉滞涩,似乎是有着重伤在身,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他眼睛上缠绕的那一圈黑布。
难不成是个瞎子吗?莫青洧暗暗的想道。
“瞎子?”齐铁嘴也皱了皱眉:“怎么身上的伤还没养好就让你出来干活了,他们人呢?”
被唤作瞎子的少年咧嘴笑了笑,看起来还是蛮阳光的。
“八爷,今天外边的事情多,几个哥哥都出去了。而且我的身体好多了,干点活也是活动活动筋骨,不然都快躺废了。”
“行吧。”齐铁嘴是个很好说话的主家,没有再计较谁的过失,只是叮嘱瞎子身子骨还脆弱要多多休养。
等到那人的身影从视野里消失,莫青洧才收回了视线,她眼睛亮亮地问齐铁嘴。
“八爷,这人的名字就叫瞎子吗?”
齐铁嘴谈起这少年也是有些感慨:“应该不是,只是他不知道为何不说自己的名字,只让我们叫他瞎子就好。”
“说起来这小伙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你还记得我在矿山被伤的那一次不?我可真是痛的去了半条命,被二爷治好后就卧床养病,我手底下的伙计出门给我办事的时候在路边捡到了他,看他可怜就带了回来。”
“那时候的身体才叫差呢,他一身的伤,不仅有棍棒和刀伤,甚至还有不知什么东西撕咬的痕迹。瘦的只有一把骨头,几乎没了人样。”
“但他这人的求生意志倒是强的很,身体残破成了那个样子,我们给他喂了些药第二天就醒来了。我算了一卦,这小伙子和我有缘,而且命贵的很,也就顺势把他留在我手下了。”
莫青洧越听眼睛越亮,名单上有一个比张启山还要靠前的名字叫做黑瞎子,虽说和这个伙计差了一个字,但是出现在九门中人身边,有着如此神秘奇特的经历,还被八爷亲自认证了是个命贵的人。
莫青洧觉得,自己的任务进度估计是又得到了一大截的飞跃。
完成任务,脱离掌控,实现师兄夙愿,美好的生活!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