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怯。
距离铸剑山庄越近,沈兰芝心里越激动,再也没有往日那波澜不惊、人淡如菊的样子。
原来,她是如此想家,想阿爹,想铸剑山庄的一切。
自己远嫁,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沈兰芝坐在马车的角落里,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不断往车窗外探去。
看在林辰和慕容非凡眼里,满是心疼。
林辰想两人成婚后,他就带着沈兰芝离开了故乡,这一走就是三年。
沈兰芝毕竟是个女人,需要家人的陪伴和温暖。
而他,却让她一个人留在篱落村,过着孤单寂寞的生活。
慕容非凡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他虽然是个外人,但也能感受到沈兰芝内心的孤独和渴望。
他看向林辰的目光,多了几丝幽怨。
此时,铸剑山庄内早已是热闹非凡。
一大清早,山庄里的仆人们就忙碌起来,有的打扫庭院,有的整理厅堂,还有的准备迎接贵客的仪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喜庆和期待的气氛,因为今天,山庄的大小姐和姑爷要回来了。
沈兰芝和林辰的马车缓缓驶入山庄,远远的就看到庄主沈百川、管家刘妈妈、丫鬟小翠和诸位师兄弟们已经在门口等候。
沈百川身穿一身华贵的长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刘妈则是一身整洁的衣裳,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手帕,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显然是有些紧张。
小翠则是兴高采烈地跑来跑去,不时地探出头来张望,期待着看到熟悉的面孔。
沈兰芝在马车内就远远地望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阿爹沈百川正站在山庄的门口,等待着她的归来。
沈兰芝心中一阵激动,眼中涌起热切的期盼。
几年不见,阿爹似乎苍老了许多,白发斑斑,但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透露出对女儿深深的思念和期盼。
马车缓缓停下,沈兰芝等不及地一个健步跳下马车,扑向了沈百川的怀抱。
她紧紧地抱住父亲,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道:“阿爹,兰芝回来了。”
沈百川也是老泪纵横,他抚摸着沈兰芝的头发,语不成声地说:“好,好,回来就好。”
这对父女重逢的扬面让周围的人都为之动容。
沈百川的老管家刘妈妈在一旁擦着眼泪,心里也为这对父女的团聚感到高兴。
沈百川紧紧地握着沈兰芝的手,仿佛怕她再次离开。
他感慨地说:“兰芝啊,你这一走就是三年,阿爹的头发都为你白了啊。”
沈兰芝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阿爹这些年一定非常想念自己。
她决定以后要多陪陪阿爹,让他不再孤单。
这时,林辰也走上前来,向沈百川行礼道:“岳父大人!”
沈百川看着林辰,眼中全是满意的光芒,他也向武林盟主回礼,并微笑着说:“好,好,回来就好。”
这时候,刘妈妈和小翠也走上前。
“小姐!”只叫了一声,两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沈兰芝一只手扶着阿爹,腾出一手扶着刘妈妈和小翠,又抬眼看着一群师兄师弟们,这都是自己最亲的亲人,而她竟然狠心一走三年。
她心里真是充满了感动与愧疚。
“快到屋里去吧,外头风大。”
沈百川颤颤巍巍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虚弱。
沈兰芝的心猛地一紧,她仔细打量了一下父亲,这才惊觉三年不见,阿爹的身体似乎变得很差。
他的脸色苍白,皱纹深刻,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显得有些无神。
沈兰芝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担忧。
她紧握住父亲的手,焦心地问道:“阿爹,你怎么了?为什么身体这么虚弱?”
沈百川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女儿道:“阿爹没事,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快,别站在这里了,我们进屋去。”
沈兰芝见沈百川面带难色,显然不愿提及自己的身体状况,便也不再追问。
她深知父亲是个倔强的人,不愿意让家人为他担心。
于是,她决定先不声张,打算暗中寻找机会请大夫为父亲诊治。
慕容非凡沾了沈兰芝的光,可以一同进入江湖上赫赫有名又十分低调的铸剑山庄。
慕容非凡跟着众人穿过古朴的大门,经过一段幽深的山路,又看到另一个门。
这个门坐落在山腰上,身后云雾缭绕,隐隐有建筑的轮廓。
走进去后,只见青砖黑瓦,飞檐翘角,每一砖每一瓦都透露出庄重的历史气息。
高大的围墙似乎在守护着这个神秘的世界,散发出沉甸甸的安全感。
慕容非凡走过一道道石桥,跨过一条条溪流,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宁静与祥和。
山间的绿树成荫,将整个山庄环绕其中。
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柳树,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他跟着众人继续向前,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敬畏。
铸剑山庄的威名早就听说过,四季阁跟铸剑山庄虽然有生意往来,却没有进过庄子。
这一次,他有幸能见识一下这个庄重而神秘的山庄,相信会给他带来一段难忘的历程。
不过,他只为沈兰芝而来。
慕容非凡抬起头,目光落在沈兰芝身上。
她正忙碌地和家里人交谈着,时而笑得灿烂如花,时而眼眶微红,仿佛有说不尽的话语和情感需要倾诉。
她的全部心思都沉浸在与家人的团聚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林辰,更别提慕容非凡了。
慕容非凡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挑衅的意味,他斜睨了一眼林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哼,说什么你们是成婚三年的夫妻,在我慕容非凡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林辰对慕容非凡的挑衅采取了完全无视的态度,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他淡然地跟在众人身后,步履从容,仿佛置身于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