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此时心里有点紧张,他跟随林辰这么久,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想知道林辰是否是西北节度使安在的人。
沈兰芝和段小柔都能感受到两人此时不同寻常的氛围,她们不明所以,对视一眼,静静等着林辰开口。
片刻后,林辰摇头。
“我应该没有见过安大人,但对他有所耳闻。”
安在是个杂胡,曾经也只是个市井小民,因为偷盗被当时的中郎将抓获,差点被砍头,但是他力大无穷,为人机灵,有一副好口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放了。后来官运亨通,一路扶摇直上,成了今天西北节度使。
这些信息都是江湖人都知道的,并没有什么新鲜,但要说见过面,林辰脑海中真的对他没有印象。
“师父早前是否出手救过一个偷羊贼,也是一个杂胡?”姜小白问道。
“这个事情,太久远了,我也没有印象了。”
林辰出手救人,就跟一日三餐一样平常,让他记住救的每一个人,确实有点难为他。
“他是一个胡人,家中有母亲病重,他为了给母亲尝一口羊头肉,不惜铤而走险,到饭庄抢夺客人的吃食。但当时他寡不敌众,被抓住送官。”姜小白继续说道,试图帮助林辰回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我好像确实救过这样一个人,当时我对他的行为不齿,但念及他是为了孝敬母亲,不忍心他为此丢了性命,出手救了他。”
“安在,就是当年那个偷羊贼!”姜小白直直看向林辰,他在看林辰的反应。
林辰微微一蹙眉头,他转身也看向姜小白。
“什么!一个偷羊贼,竟然晋升为西北节度使!”
沈兰芝和段小柔同时发出惊讶,特别是段小柔直接问出心中疑虑。
“小白,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段小柔看向姜小白,她觉得姜小白越来越奇怪,特别是他此时看向林辰的目光,不光有徒弟对师父的敬重,还有更凛然的成分。
姜小白没有说话,他站起来,走到林辰身边。
“师父,三天期限已到。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眼前的问题。”
林辰看了一眼姜小白,明白他的意思。
“兰芝,小柔,我跟小白先去演武扬主厅,你俩随后再来。”
说完,不等沈兰芝和段小柔说什么,林辰就跟姜小白先行离开。
“哎,你们,话没说完呢!”段小柔起身想阻止他们,但眼前早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影子。
沈兰芝站起来,若有所思地看向林辰消失的方向。
林辰和姜小白施展轻功,赶到演武扬的时候,八大世家和众多武林人士,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见到林辰来了,白头翁向前一步,“林盟主,三天期限已经到了,不知道你那边有什么新发现?”
此时,姜小白头戴斗笠,面纱遮面,站在林辰身后。
“白家主,派去查张员外的人,有什么回信?”
“呃......张员外那边,跟之前一样,并没有新的消息。周边的人并不能证明张家当时有没有准备婚礼。而沈兰芝庄主此前说的几个江湖人士,也查无此人。”
众人一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死无对证!
林辰与张倩一事,看似已经板上钉钉。
“我这边有了线索,但不便现在说。所以,我希望跟各位江湖人士,再讨要一段时间。”
林辰环顾左右,心胸坦荡,说的话,掷地有声。
白头翁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林盟主,不能因为您是盟主,就不按规矩办事。说好的三天,你既然没有找到证据,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呢?”
此时,大厅里的人,也议论纷纷。
“我并非逃避,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因为这件事,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林辰说的光明磊落,他一身正气,有不容亵渎的光芒。
大厅里议论的声音渐小。
这时候,孙家栋站起来,“林盟主,既然说这件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那么是否能跟大家明说呢?”
林辰看着一脸笑意的孙家栋,没有开口。
他现在掌握的证据不足,确实没有办法开口。
“如果盟主无法自圆其说,那么在下有理由相信,盟主是在拖延时间了。”
林辰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候,姜小白上前一步,“我愿意为林盟主作保!”
白头翁看了看这个身穿布衣、头戴斗笠的人,以为就是一个普通小卒,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你是谁,你凭什么作保?”
姜小白将头上的斗笠拿开。
白头翁愣了一下,“安宁王!”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姜小白。
此时,姜小白也从腰间拿出令牌,“诸位,我乃当今太子的嫡长子,安宁王姜小白。不知道,这个身份是否可以为林盟主做保!”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纷纷跪拜。
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知道太子的嫡长子安宁王不是普通的皇亲国戚。当今圣上年迈,太子体弱,而安宁王文韬武略,英明神武,早已被当今圣上钦定为皇太孙,也就是储君,将来要登上大宝之人。
“老臣叩见王爷!”白家翁赶紧叩头,他是兵部尚书,要维持基本的君臣礼节。
安宁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