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懵了,这小镇民风都如此彪悍了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打劫?
“各位,你们直走再往右拐五十米便是粥棚,为何不去那里?”兰溪说道。
“粥棚?今个有,明天无的,总是得饿着肚子,你们也别跟我在这废话,拿钱,不然今个就别想走。”这些乱民拿着棍棒仗着人多气焰嚣张,说着说着竟要动手。
“给钱是吧,给,夏至把荷包给我。”兰溪看着人多,也都是难民不想打伤他们,就只能破点财了。
抓起碎银子往相反方向一抛,这些乱民一看都是真金白银,最初的目的也忘了,都去捡银子了,趁机,兰溪带着夏至和秋云赶紧离开。
“秋云,镇上的难民如此多吗?已经到了打家劫舍的地步?洪涝灾害已经持续多久了?”
“恩人,洪涝已经持续两个月有余了。百姓们种的庄稼颗粒无收啊,我们小镇地形复杂多样,高差悬殊,种植粮食作物本就低产,现在更是难以为继。”
“已经两个月?”可是京城那边半月前才知道,而且知道后,已经找附近的大镇紧急拨付粮食赈灾了,就怕灾情严重,导致更多的黎民百姓受苦。
一行人步行良久,终于到达决堤口,王珍珠说的已经派人解决,简直是在糊弄他,别说,确实有人,有两个人在河堤上游有说有笑,但是堤坝口并没有用泥沙封堵,任由河水灌入庄稼。
好你个王珍珠,居然任由事态发展。
“哎哟,兰大人,您怎么自己过来了,这多危险啊,您要是有什么闪失,让我如何同当今交代啊?”王珍珠说着就往这边屁颠屁颠跑,胖胖的身子一颤一颤。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王大人。”兰溪不想再心平气和的装下去,直接发问。
“兰大人,不是小人不想救灾,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镇上没钱,如何去做啊?您可怜可怜下官吧。”王珍珠说着便期期艾艾起来。
“大人啊,自打下官接手忘忧镇,便是个负数啊,财政赤字,这县令难当啊,我给这些衙役们发月钱都难啊,如何再救治灾民啊。”王珍珠说的有鼻子有眼。
“奥?要王大人这么说,这忘忧镇就是个大窟窿了?”
“您可以查,下官真的是尽力维持了。”
“那你也是失职,洪涝已经两月,你为何半月前才上报?你是何居心?”
“下官哪有什么居心,都是下官的百姓,是下官想着粮仓里的粮要是够就先给百姓发下去,不想惊动圣上,也是怕圣上怪罪,本来就交不起税,这又需要钱款赈灾。”王珍珠这番说辞倒是也能说的过去。
“你现在所说我可以姑且相信你,看你日后表现,赈灾款这几日就到,修堤坝一事可以让灾民一起参与,这样他们既能吃到赈灾粮又能为灾情出一份力。”
“兰大人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去办。”
“今天就开工吧。”兰溪吩咐道。
“是。兰大人,昨天的美男伺候得您舒服吗?如果您喜欢,我再去给你叫来!”王珍珠谄媚的道。
“不必了。”兰溪吩咐道。
“兰大人,我给您带了轿子过来,您上轿吧,一路走来辛苦了。”
“多谢王大人关心,我喜欢自己走走,你先回府安排事宜。”兰溪拒绝了王珍珠的好意。
兰溪想着还是自己多走走多看看,省得被王珍珠蒙蔽双眼,他们步行走回村镇,兰溪想着去看看米店是否还有大米卖,没想到居然还有不少米。
兰溪不知道米的市价,便问秋云,“秋云,这米价是否正常啊?”
“恩人,这米价高出十倍不止啊,这一般家庭都买不起啊。”秋云说道。
“居然哄抬市价?”
走进店里,兰溪随意问,“这米怎么卖?”
“一斗米十钱。”兰溪回头看看秋云,这也不贵吧?
“那我买十斗。”秋云一听才十钱,不买白不买,对着兰溪说道。
“”恩人能借我十两银子吗?”
“秋云,你既然跟着我,我会保你有饭吃的。”兰溪说道。
“我想买给我的爹爹和母亲。”
“他们都把你卖了换礼金,你还想着他们。”
“无论他们怎么对我,都是我的父母。”
“你啊,没救了,夏至,给他,让他买吧。”买完秋云跟兰溪告假,要先把米送去家里。
出来后,兰溪回头又看看,吩咐木一下午再乔装打探一下各家米店,到底米价是否属实。
夜晚,“主人,城内这几家米店的米价都是一斗米十两银子。”
“果然,他们一定是看出来是我才改口。”
“哄抬米价,挣灾难财,这个王珍珠胆大包天,怪不得不上报朝廷,原来,是想发一笔横财,简直贪得无厌。”
“主人,那我们什么时候解决了她。”
兰溪黑线,“木一,不要这么暴力,搜集下证据,然后抓起来绳之以法即可。”
不要暴力?他的王主不是一向暴力?
“是。”
“明后天赈灾款就到了,决不能让王珍珠贪了去,你派些人去接应。”
“是。”木一应道。
兰溪在浴桶里泡着澡,边泡澡边思考,最近发生很多事,她其实一点也不愿意想,秋然为何会变成那样,南挽到底对她怎么想的?还有现在的忘忧镇当真是千疮百孔吗?她的好母皇哟,为何非要派她来管这些,都赖大皇姐好好地落下马干什么?
对,也不能怪她,她也是受害者,没想到二皇姐平时和颜悦色的居然心思这么歹毒,她貌似想害的是自己吧,看起来倒是比大皇姐更难缠。
还有他,还会再见到他吗?他可真是多才多艺,小模样也算标致。
洗好澡,兰溪穿着寝衣往自己的内室走,然后就看到了被捆成粽子的林骁。
“怎么,爱上我了,自己主动爬上我的床?”兰溪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