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片浩瀚星海中，却有两颗星星格外引人注目，它们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宛如宝石般闪耀着，似乎想要与那高悬天际的明月一较高下。
“我说，两位‘长辈’。”，三阳就着皎洁的月光，将两人的神情瞧得一清二楚，“我还在这儿呢，当我又瞎又聋啊......？”
哪儿有当人面儿阳谋的，哪怕背着点也行啊，连转个身都不愿意吗。
至少尊重一下当事人。
本以为阿公会还不在乎，甚至啐一口自己。
没想到他居然一本正经的说道：“三阳，不要怪阿公，百鬼择主，对于毛，马两家来说，意义太过重大。”
瞧着一本正经，又严肃，语气还有几分歉意的阿公，三阳有些不敢相信。
居然开口叫了自己名字。
自打第一天见面到如今，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样不能怪我，是毛家婆婆自己发现的呢.....”
听罢，刚在心里树立起的为数不多的一点点，正面形象，又轰然崩塌。
果然还得是你啊，将干系撇的一干二净，老登.......
果然还是那个为老不尊，没有底线的老头儿。
“百鬼择主，是指我百来个干娘吗？”
三阳一脸疑惑地看向阿公，等待他的解释。
阿公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百鬼择主并不是指你有一百个干娘。实际上，这是一种只存在于古籍中的异象，只有极其特殊的人，才会引起百鬼的注意。”
三阳听得入神，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与此有关。
阿公接着说：“这异象的出现，就代表毛、马两家定能再延续百年甚至更久，更重要的是这大山的乱局也将因此结束。”
阿公的声音难掩的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没错。”，老婆婆神情严肃，坚定的说道：“在大山里，能让家族在延续百年，这诱惑力，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顶住。”
双眼看着三阳，目光灼灼的继续说：“毛家善‘控’，马家精于‘通’，世代与鬼打交道，百鬼择主的出现，将会给两家带来何等好处，外人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好处？”，三阳疑惑的问道。
“鬼乃或人或兽或其他，死后执念所化，毛，马两家御鬼，也得助其了去执念，一旦执念散去，鬼也就再入轮回。”，老婆婆有些无赖的回道。
突然又兴奋的说：“但百鬼择主出现，就算鬼了去了执念，依然可以不入轮回，留存于人世。”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老婆婆近乎有些癫狂，“这代表着，我毛家将能累积无尽的‘鬼’。到时何人还敢看轻我毛家。”
“............”
不就是将劳动力，不对是叫劳动‘鬼’，从时限制，改到无限嘛。
死了都得打工，还是终身制。
“更重要的是，一旦乱局结束，我们将能走出这片大山。”
说着老婆婆环顾四周，透过月光，瞧了瞧望不到头的大山，有些厌恶的开口：“已经在大山呆太久了，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人了。”
“噢哟，没想到，老婆子你也厌烦了啊”，阿公依然不合时宜的插话。
“姓马的，要打架就直说，我老婆子舍命陪你......”，毛家婆婆握着龙头杖的手搁置作响，怒骂道。
“.......”
离老婆婆太近，突然爆出这么大声音，让三阳耳朵有些生痛，下意识的要去捂耳朵。
中气十足，声音洪亮，还喊打喊杀的，要是没那一头白发，谁信这是老太婆啊。
“这就是把我‘卖’了的理由。”，三阳有些不满的看向背靠大树的老头阿公。
“话不能这么说。”，有些尴尬的看着三阳，继续道：“这怎么能叫卖呢，互利互惠不是。”
“你看啊 ，你能让不愿轮回的鬼留在我们毛，马两家。我们两家必定把你供着啊，谁敢对你出手，就是得罪毛，马两家啊。”
随之给毛家婆婆使了个眼色，接着说：“你说对吧，老婆子。”
“没错，从今天开始，谁再敢对你动手，我扒了他祖宗坟。”，毛家婆婆随声附和。
“哦...？”，三阳有些玩味的看着两个眼神坚定的老人，“也包括陈家？”
闻言，老婆婆先是一愣，脸色又数变，看了一眼阿公，最后双眼一凝，像是下了决心。
“只要你阿爷同意，也不是不行。”
“.........”
挖祖坟啊，这就同意啦.....
看来这百鬼择主绝对没那么简单，能让这两个深谙世事的老人做出如此决定。
“我知道，你们两个还有事情瞒着我。”，只是想试探一下，却见两人都面露尴尬。
三阳更加确定，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无奈的继续道：“我也不怪你们，你们不说必定有你们的理由。不说也罢，反正早晚我会弄清楚的。”
阿公有些惊讶的看着三阳。
虽然和他生活的时间不是很长，但自认为其就是小心谨慎，好奇心很重。
怎么突然一下子像变了性子一样。
“真不追究了？”，阿公疑惑的问道。
“不问了！”，三阳自顾自的欣赏起月色，随口回答道。
“不怕我们对你不轨吗？这可不像是陈家阿爷的后人......”
这话一听，三阳也是一愣。
“不轨？阿公你要是想对我动手，我也活不到现在，更何况，阿爷都那么信任你，我又为何不相信你呢。”，随后又看了一眼一旁毛家婆婆，借着说道：“至于婆婆嘛，‘干娘’们告诉我她对我没恶意，是不会害我的，这也就足够了吧。”
听罢，两个老人相视一笑。
“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啊，坟头土都已经埋到脖子了，今儿竟然被一个半大的孩子上了一课。”，老婆婆有些落寞的开口，似乎没有阿公那种豁达。
话刚说完，一下子又神色大变，一脸震惊。
“嗖...”
一下子抓住三阳手腕，死死握着。
“你说你干娘能感觉到我对你没恶意？”
本来背靠大树休息的阿公，也是被这一幕惊了一下，有些不知所以。
但一听这话，立马也是神色大变，居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能感知到我们身上有没有恶念？”
“对.....对啊，恶念感知。”，三阳一顿，顺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