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感觉你比我幸运多了。大树你挺幸福的嘛。”
“才不是。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他就跑了。什么都没说,都没来得及过完我的十八岁生日。无数次说要等我成年,等我长大。我真的成年了,他却悄无声息地走了!没人比他更坏了!”说着,说着沈树情绪越来越激动,那段年少的回忆最后淹没在黄色的冒着白色泡泡的啤酒液中,伴着长大后的少年红红的眼角和心里翻涌的酸涩热意一遍一遍冲刷着那陈年伤疤……
人群的喧闹渐渐停止,晚风卷走燥意,这扬故事会暂时告一段落。陈以泽有陈以泽的烦恼,沈树有沈树的烦恼。他们不是真的像白天那样表现地无所谓,有所期待,就会有所求,有所求,却求而不得之后就不太会放得下。
……
小街角的路口处停着一辆低调却豪华的黑车,暖黄色的灯光倾斜而下,一个年轻男人靠在车门上,眼神没有聚焦,一根一根抽着烟,模糊的烟圈下,一张俊美的脸时隐时现。那些回忆折磨得不止沈树一人。时针和分针重合在数字十二时,裴清景走到他们身边,看他们俩在为那一盘虾尾抢的不亦乐乎,有些好笑。
“沈树,回家吧。时间不早了。”
“你谁?”沈树语气不善道。
陈以泽看着沈树旁边站的男人,穿着一件V领的黑色衬衫,露出胸前一小片的雪白,美人骨时隐时现,外面穿着一件很有金属质感的皮衣,这件皮衣的牌子很小众,但是设计感很强,每次新品发售的件数也很少,价格贵还难买。陈以泽眼睛一亮,裴清景完全不是陈以泽想象中一年四季仿佛只穿西装的霸总形象,也不是沈树描述的那个中规中矩,在他让自己受到伤害时板着脸教训他的形象,反而这个人新潮又贵气。陈以泽爱美,这时候看着对方今天穿着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衣服有些欣赏,对方或许也偏爱皮衣和金属的结合,顿时有些激动。自己家的兄弟刚刚的激情控诉仿佛已经成了过眼云烟,这时候陈以泽只有两个想法。
沈树这厮绝对是被包养了!
帅哥,能不能也帮我订一件这个牌子的皮衣!
“你好,我就是昨晚打来电话的陈以泽。”陈以泽礼貌道。
“你好,我是裴清景,目前暂住在沈树家。”
“哼!”沈树不屑。
“你们俩,今晚都喝了酒,现在也不好打车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好呀,你这件皮衣很帅,我一直想买但没买到。”陈以泽真诚赞美。
“陈以泽你皮衣精啊!”沈树阴阳怪气。
“陈先生也喜欢这个牌子的衣服啊。”
“是啊,但是好难抢。”
“下次我和沈树帮你抢新品。”
“好啊,麻烦你们了。”陈以泽眯了眯桃花眼,向沈树挑挑眉。
沈树满脸写着嫌弃。谁要帮陈以泽抢皮衣啊。
“滚啊,不想听你俩在这里讨论皮衣了。赶紧走。”沈树不满。
裴清景微微笑着,宠溺道:“好,这就走,车就在小路口停着,离这里很近。”
……
送走陈以泽,车里只剩两个人了,车里依旧放着舒缓的音乐,沈树是真的累了,刚回忆完那些爱恨各参半的故事,故事的另一个主角就坐在旁边,两个人还一同驶向着同一个目的地。这种感觉很心累,很无奈,连怀念都要在夜里竭力隐藏。不然对不起对方不在的日子里,刻骨铭心又痛彻心扉的入骨相思。
好像真有点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