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示意道:“正座上那位,是汝阳世子。”
周祈玥朝着正座上的人行了个礼,又向一旁的汝阳郡主行了个礼。只见那汝阳世子生得貌美,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杀伐果断之气。若从历史中找出可攀比之人,有个答案从周祈玥心中呼之欲出,那便是兰陵王。
周祈玥定了定神,朗声道:“见过世子、郡主。”
“周娘子,本世子问你,是谁人指使你在有意在皇后娘娘莅临别院之际弹奏这首《步虚》?”汝阳世子声音冰冷,眼神探究地看着周祈玥,仿佛要将她看穿。
周祈玥低头答道:“回世子,臣女今日苏园饮夏宴过后,受郡主邀约来到别院已是三生有幸,郡主敏而好学,诚心求教臣女这首曲子,臣女自小不在盛京长大,自无利益关系在京中,更遑论受人指示。”
周祈玥一字一句道:“更何况,皇后娘娘为一国之母,为天下社稷安危所系,祈玥怎敢为私利而殃国民?”
赵书琬冷笑道:“当真是巧舌如簧,你自称自小离开盛京,可你的族亲并无,你族中多有人在朝为官,朝中政治纠葛纷乱复杂,指不定正是利用了你自小不在盛京的这一点,为他们的诡计铺路开脱!”
周祈玥只觉得百口莫辩,但还是想为自己挣来一丝希望:“郡主,当时明明是您让臣女按照那个曲谱来演奏的,臣女当时确实不知其中有何忌讳,更是不知皇后娘娘今日会莅临此地啊!”
“本郡主何时让你照着曲谱演奏了?”赵书琬马上站起来,步步逼近周祈玥,美丽的容貌如今变得十分扭曲可憎:“你休要信口胡言!污蔑本郡主的清誉!”
“郡主,您当时的确给了我一张曲谱啊!”周祈玥着急地说道。
“证据呢?”赵书琬反问,“你可有证据?”
周祈玥顿时语塞,她确实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不要妄图污蔑本郡主!着急为自己开脱!”赵书琬气急败坏地说。
“你要知道,污蔑本郡主便等同于污蔑整个汝阳王一族,不仅当今圣上不会同意,天下的臣民更不会同意!”赵书琬得意地说道。
周祈玥感到绝望,她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父亲会帮自己吗?她不知为何在心里暗自否定。
赵书琬义正言辞道:“表哥,此人十分狡猾嘴硬,不如施以重刑,或许能撬开此女的嘴。”
赵衡还未开口,赵书琬便斩钉截铁地下令:“来人,将此女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周祈玥被殿外的侍卫强行拖了出去,她心中充满了痛苦绝望和无奈无助。板子上附着有铁钉,板子重重地打在她的身上,每一下都像是要打断她的骨头。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但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在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赵衡与赵书琬冷漠的脸。
赵书琬狰狞得意道:“若是十分痛苦还不如赶紧认罪,向世子求情,世子宅心仁厚说不定还能救你一命。”
此刻,有侍卫附耳到赵衡耳边,不知低声说了什么,赵衡冷漠的脸变得生动起来。
赵书琬疑惑,赵衡回应道:“姑姑醒了!”继而掀开长袍疾步前往。
便在此刻,周祈玥因忍不了痛苦晕了过去,赵书琬连忙让人停下:“把她拖到偏殿去,不许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