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居然笑了!
他,这么喜欢赵紫?
那笑容有些深邃,但是发自真心。
赵紫问:“你是谁?”
“我呀?我是木土歉儿的父亲。”
“哈!原来你真的不是泥孩儿,你有爸爸!
你是人生的,不是泥生的!”
简直是奇事一桩,原本死气沉沉的木土族,竟然因为赵紫的到来,气氛变得完全不同。
木土歉儿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朝这里聚拢。
“对呀,一个是万众瞩目的公主,一个是他们眼里的怪人;
一个是美丽的仙子,一个是最穷的王子。
这么奇怪的画面,是个人都会好奇的吧?”
和光彩夺目的人在一起,他感觉不自在,可赵紫偏偏爱粘人。
他坐哪里,赵紫坐哪里;他吃什么,赵紫吃什么;他打个嗝儿,赵紫也要学着打个嗝儿。
木土歉儿羞得脸红,低头不语。
他打量四周,周围人都贼眉鼠眼地往前凑,偷听不要太明显。
父亲则在远处,噙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有心无心地斟酒。
可赵紫随意得很,像个没事人。
“你、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
“我的小太监去哪里,我自然就去哪里。”
“谁是你的小太监?你跟着我,倒像我的侍卫!”
“好啊!我当你的侍卫,你做我的太监,这样公平了吧——既然你有十侍卫,我当你的‘十一侍卫’,如何?”
“行是行,但我可不是你的太监!要找太监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嗐嗐,这事可由不得你!”
赵紫得意地一笑,转头就朝木土一水嘟起了小嘴。
“一水叔叔,这皇宫虽大,可真正能和小紫玩到一起的同龄人少之又少。
不是敬我的,就是畏我的。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玩伴,还誓死不从。
就让他,木土歉儿做我的太监吧!你同意吗?”
木土一水笑呵呵地说:“可以啊!我没意见。
只是你也不缺奴才,为什么非得把歉儿变成太监呢?”
“因为这宫里,除了我的父兄,容不得其他的男人。
父亲说,男人都不怀好意,我不得不防一手,万一他背地里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木土一水哈哈大笑:“好一个小紫公主,从小便守身如玉。”他猛灌了一口酒,更加觉得畅快。
“怎么样?父命难违,你这下该从了吧?”赵紫摇头晃脑地说。
“不从!”
虽然她说的是玩笑话,可他也不愿意服软。
老三说:“小紫公主既然已是‘十一侍卫’,那就是自家人,前面这十个哥哥你还不认识吧?”
“十位哥哥长相非凡,定是奇特非常之人,小紫早就想认识了。”
“歉儿,是你把她领进家门,自然由你来介绍。”
“三哥,你在说什么呀!怎么就成了我‘领进家门’?我可没把她“领进家门”,是她自己……”
说话间,木土歉儿头仰到天上,吃了一记“下勾鼻”。
“不要狡辩!就是你领的!就是你领的!”百事通在他的鼻子下边嚷道。
木土歉儿被那团腥臭的鼻涕熏得难受,眼睛都睁不开,只好胡乱用手摸着,推开了百事通。
“百事通,你的鼻子又变臭了!”
众人都笑了,木土歉儿兀自捂着胸口犯恶心。
小紫瞪大了眼睛,她被眼前这幅扬景惊呆了,特别是百事通没来得及吸回去的绿鼻涕。
“这就是我大哥,百事通。他喜欢科学,想要成为一名科学家,成天做梦都是在黑板上讲科学……”
一听到“科学家”三个字,百事通立马白眼一翻,又自眠了:“梦里的科学永远没完……”
“二哥是唯一的女人,还是有两个头的小矮人……”
小紫俯身,好奇地问:“我一直想问,这两个头有什么区别?”
两个头一齐回答:“没区别,都是我。”
“你要叫她‘二哥’,她不喜欢别人叫她‘二姐’。”
小紫点点头,她有点害怕,“是她?还是她们?”
“当然是她,她是我们十个中最丑的,拉低了我们的平均颜值;而我老十,人送外号‘潇洒哥’,在颜值这块,是一柱擎天的存在。”
有二哥的地方,通常少不了来自潇洒哥的贬损。
小紫口直心快:“你的脸是挺干净,也算不上多帅吧?”
这么直白的话,潇洒哥感觉多少有点没脸。
二哥也补刀:“听老十瞎吹!不知是哪个厚脸皮的,在东岛做牛郎来着,结果给青楼整黄了……”
潇洒哥气呼呼的,用两只手同时捂住二哥的两个嘴,“这种话怎么能当着小孩子的面说?”
接下来就是头有点小的三哥,三哥说:“我是木土族的军师,但我更是赵国的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木土歉儿心想:三哥说的话没什么道理吧!本就是在赵国,何来老乡见老乡?
脸大的四哥说:“你好,欢迎加入我们。”
十人中,唯一像正经人类的就是四哥,又踏实又能干,说话也好听。
缺点就是精力太旺盛,要求高,随时随地要给木土歉儿魔鬼训练。
“这位是五哥,是一位郎中。但是患上了一种治不好的怪病,动不动就吐一地……”
小紫问:“五哥怎么比百事通还要老?胡子都白了。
我的亲五哥可是比谁都要强壮,比谁都能干。”
木土歉儿问五哥:“你刚才说的那俩字,‘命运’,我现在有点想弄明白了,能再给我解释解释吗?”
五哥没说话,七哥却朗朗高声:
“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这就是命运。
我是老七,一位避世拒祸的道学家,道号‘七千岁’。”
“日中……”赵紫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他说话就是这样子,常常云里雾里的听不懂,但算卦还是蛮准的。”老八解释道。
七哥年岁倒是不大,可看着就像道观里站了七千年的神像,赵紫都想跪下来拜一拜了。
最后是永远笑嘻嘻的老六,农民老八和胆小的大老九。
木土歉儿悄悄指给赵紫:“那是六哥。”
“他为什么老是笑嘻嘻的?”
“我六哥平时是不笑的,但一有风吹草动,就要开始大笑……所以,千万不要惊动他……”
可一看到赵紫,老六只用了零点一秒钟,皮开肉笑,又用了零点九秒钟,笑趴在地上。
刺耳的笑声更是直接催吐了老五。
老五吐出来的,一会是蛋清,黏唧唧的;一会又稀薄,像小米粥……
大老九腼腆中又带着恐慌,可他总给小紫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的胆小是能传染的吗?”
“这十侍卫,怎么全是老头和怪胎……”
十侍卫之奇葩,连蛮横无理的赵紫都被震惊到了——她没想到,还有重量级。
“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它救过我的命。”
木土歉儿手指上盘曲着一条乌黑的小蛇。
“啊!”赵紫被吓得直尖叫,她骨子里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