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字虽然和东域流行的文字形状相似,都是象形文字,但上面的字他却一个都不认识。
“我来看看!”宁长生闻言,转身朝壁画走去。
"这应该是西洲的文字!"宁长生扫了两眼便确定道。
“吾名徐飞卿,西洲南域人士,道号偃月上人,求索合道天机游历诸域。
闻天荒东域之南有斜方山,其上妖邪肆虐,本欲扫靖群凶安一方之民,惜智术短浅,反为大妖所伤,根基尽毁。
吾持残躯建此遗冢,后世之人若怀敬畏之心,当可承吾绝学。
若学有所成,望君持吾尸骨叶落归根,西洲徐家当有厚报!”
宁长生缓缓念出壁画之上所留文字。
“看来应该是正派人士!”一旁的宁远翔微微点头。
按照徐飞卿的遗言,他是为了驱除凶兽才身死道消,如此行为应当是正派人物。
来之前,除了神炼境强者的遗产,宁远志三人也幻想过能得到一部正道功法,眼下好像这墓室主人真的给他们留下了好东西。
“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宁长生心中微微鄙视。
神炼境突破合道境,需要参悟大量道纹,搏杀大妖收集他们身上的先天道纹是修士最常见的晋升手段。这徐飞卿明显是杀妖不成反被X的倒霉蛋。
“长生,我们需要继续往下走吗?”宁远志转头朝宁长生问道。
“如果父亲你们只是想要功法的话,现在回头就有了!”宁长生缓缓指向身后。
壁画上提到的“心怀敬畏”,便是按照墓室主人希望外人掘墓的手法打开墓葬,以肉体之力轰击艮位和坎位。
如果动用元炁或者暴力破门,那么留在门户上的功法便会自动销毁,墓室主人留下的这份大礼便会消失于尘埃之中。
“大哥,这上面好像也是西洲的文字!”宁远正指向他刚堵住破洞的门户,负责堵洞口的他刚才看不懂文字便没有在意。
现在经过宁长生提醒,他们才惊觉最宝贵的东西居然就在大门口。
这前辈的性情真他娘的难以捉摸!
几人心中都是一阵腹诽。
“长生,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功法?”宁远正伸出右手招呼宁长生到他跟前。
长宁县宁家最高深的武学也不过是玄级上品,这种级别的功法修炼起来太过缓慢,不然人丁兴旺的宁家早就打算向州府发展了。
宁长生缓缓走向墓室大门,他在思忖该给家族一部什么样的功法。
之前在演武台讲学的时候,他大略扫过了整个竹脉后辈子弟的天赋。
整个宁家都以木系体质为主,五行中木生火,后辈子弟中也有不少火系体质,家族整体契合灵药炼丹一途,之前他为宁琳琅准备的乙木承乾功便是契合木系修士的功法。
宁长生心念急转,很快便确定了一部功法,地阶极品功法《明照经》。
这是一部契合木系修士的功法,其他体质的修士修炼虽然不能把自身体质天赋发挥到极致,但是可以拥有远超同境界修士的元炁根基。
一句话,血条长蓝量高,只要不被秒杀,大概率能磨死同境界修士,面对高阶修士也能支撑足够的时间。
“父亲,这是一部地阶极品功法!”宁长生故作沉吟鉴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什么?地阶功法?”在扬三人瞬间凑了上来,丝毫不管他们根本看不懂西洲文字。
“长生,真的是地阶功法吗?”宁远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地阶功法啊!
这样的功法东域不少大宗门也没几本!
“是真的,三叔,把纸笔拿给我,我把他抄写下来!”宁长生朝背着拓纸的宁远正招手道。
“快,老三,把纸笔给长生!”面对地阶功法,一向比较沉稳的宁远翔也激动起来。
望着笔走龙蛇、不断抄写功法的宁长生,宁远志突然生出迷离梦幻之感。
我们宁家这么轻松就搞到了一本地阶功法?
宁鸿飞和他长相类似,他作为父亲和竹脉家主,一向奉行一碗水端平的原则,但内心里他还是更偏爱大儿子一些。
宁长生是带着记忆重生的,从小便像个小大人,整天呆在书房看书,和他不是很亲,但现在他是越看宁长生越喜欢。
真吾麒麟儿也!
宁长生心中感慨道。
这个感慨在三年前宁鸿飞取得家族演武第一名的时候他也发出过。
三年前宁鸿飞十八岁,三年后宁长生十六岁。
岁数相差五岁的两兄弟,都是他的骄傲。
思绪发散,他又想到了宁琳琅,好心情突然一滞。
“父亲,我抄完了!”宁长生将他默写完的《明照经》递给宁远志,随后右手按在石壁上微微注入元炁,随着表皮石块不断化作粉末,这部暗藏罩门的地阶功法顷刻便化作尘埃。
前世宁长生攻灭搬山宗,习得了搬山宗的堪舆开墓之法,在他神劫境之前没少掘人陵墓。
多年的摸金生涯让他总结出一个道理,对于墓室主人留下的任何话语,那是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你都刨人家坟了,还指望人家白给你留好东西?
宁长生丝毫不怀疑,要是学了墓主人留下的功法,面对他们西洲徐家必然被从头克制到尾,最后徐家后人便能顺手帮他报仇。
宁远志接过拓纸,情不自禁地看了起来,宁远翔和宁远正也朝他凑了过去,像极了他们兄弟三人小时候挤在一起看东域百美图的样子。
“大哥,我感觉我的元炁多了一缕!”宁远正惊奇道。
刚才他按照功法的描述稍微运转了一番功法,便清晰感觉到体内元炁有所增加。
“三叔,这是因为此地神炼境元炁充盈,你之前修炼的玄级功法有部分穴位和这套功法共通,这才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宁长生在一旁解说道。
自己这个三叔确实有点莽,一套功法都还没有经过多番考证就敢直接运转。
“哈哈,我感觉这两天我就能突破道宫八重,过几天我要把秃子剩下的几根毛也给拔了!”宁远翔哈哈笑道。
云脉那边有个他的老对头,他俩从小就是家族演武的对手,两人都是倾向炼体的修士,家族里没少把他们拿来作比较。
他宁远正打熬筋骨就很刻苦了,云脉的宁雪涯练得比他还夸张,头发都快练没了。
炼体狂人面对炼体疯子,家族演武的结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更加刻苦修炼的宁雪涯每次都能压他一头。
这让他憋了好久的气。
现在有了新的功法,他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了。
听到三叔的话,宁长生也想起了他口中的秃子。
宁雪涯这个名字过于诗意,但本人却是个体格魁梧的光头大汉,强烈的反差即使宁长生灵魂早就历经千年,也轻松从记忆识海中想起了他的模样。
前世数个宗门围攻宁家,这位远房族叔作为尖锐的锋矢,成功护住了不少后辈逃出生天,他宁长生也是其中一员。
“真是怀念啊!”宁长生心中微微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