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看着她揉着眉心痛苦不堪的样子,说:“他一直很在乎你,他只是——”一耳光甩上了她的脸打断了她的话。她指着罗衣的眉心说:“你不用炫耀,我不需要你的谎言来安慰,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换不回一个银河岸,杀你只会弄脏我的手。”
罗衣下意识的触了触眉心,一朵五瓣微粉桃花印在那里,罗衣记得那还是银河岸想出的桃花妆:罗衣读到寿阳公主卧于梅花下休息,一朵梅花落在她的眉心,从此宫中便流行‘梅花妆’的历史典故时,银河岸调笑说,你画个桃花妆如何?
罗衣用手捂住眉心:“对不起。”阳光灿烂的照着,罗衣左耳上的若耶花耳饰刹那间流溢出炫目的光芒。
幽紫蝶眼中那犀利的寒光慢慢消失了,她盯着罗衣的左耳,眼里交织着嫉恨与欣喜的光芒,她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那颗耳饰,冰冷的指尖一遍遍的划过罗衣的耳垂,触到了某种异样的凹凸感,那娇嫩的手一抖,转而轻抚那一对月牙形的伤疤。
罗衣未动亦不说话。许久,那幽紫衣女子轻叹一口气,一抹藏不住的笑意漾在她的脸上,她轻柔的对罗衣说:‘你给我画一张银河岸的画像,不要让我挑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就当是你替他还那欠我的情”。
神庙里,檀香的味道依然很浓郁,而那尊眉清目秀的神依旧危坐于庙中接受芸芸众生的膜拜,似乎不食人间烟火。人们不知道他们的神无时无刻不在经受诅咒的折磨,日日夜夜无法抑制的思念某个人,为了不逆咒而行,他能做的只有等待时机的到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与别人在一起。最可悲的是,直到现在他的心上人都不知道有一个神正默默的思念着她。
命运之轮在最残酷的时刻转的缓慢,似乎要尽情的戏谑受它控制的东西,或许这只是一种错觉。阴暗的投影下,是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