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不想再说什么了,闷闷的洗衣物。银河岸将湿嗒嗒的沉重的木桶提回院子。等罗衣晾晒好了衣物。他带她去了妖界,满地的黄色小野菊,在澈蓝的天空下,像金色的太阳一样炫出千万个梦幻。银河岸背着罗衣,后面跟着一群头上插着野花,又笑又闹蹦蹦跳跳的小妖精。他对她耳语:“这样平凡的幸福你喜欢吗?我像不像是你心中那个门当户对的人?”
在无数个睡梦里,罗衣仍然会感受到这一片金黄色的温暖,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锦衣玉食的奢华,然而,感动从不会因此而减少一丝一毫。这种感动就像是池中的碧水一样,只一荡,就溢入心底的最深处再也无法遗忘。
他们在高高的山坡上感受萦绕缠绵的微风,在灼灼的桃花雨下听鸟鸣溪声,他们在若耶花海中留连,任由花香沾满衣,他们一起走向安定,让月光星光氤氲了美梦。
谁还会记得那个振臂一呼万人应的妖?谁还会提起那个回首叫、云飞风起的魔?谁还会留恋奢华的生活下孤寂的身影?现在的他是一个有着干净温和的笑容的人,是一个与侠士偶尔切磋剑术的人,是一个幸福平凡的人。
或许真如他所说,平平淡淡是福,过于露才易遭人嫉恨吧。
罗衣一直都明白,银河岸始终是她留不住的过客。这样习惯于有他的生活,会不会有一天他走了自己就再也无法独自生活了呢?那时候即使是遇到了门当户对的人,她的心也不会回来了吧,那时候心里的虚空与孤寂又该怎样来填满呢?
日子飞快的闪过。
女伴们都陆续嫁人了,再也不复往昔的可爱纯洁,一个个像是矜持的水莲花,相夫教子,各自过起了各自的生活。再相聚时,她们不会轻笑着谈论某一个英俊潇洒的人了,而是谈论着家庭琐事、迎来送往、地位名利之类的东西。
而罗衣是幸福自由的,她很庆幸。
风铃一直摇响在她的耳际,像是一首动听的极具安抚力的催眠曲让罗衣沉睡在美梦中不愿醒来。
纷繁的桃花下,吟诗对酌、剑舞长空的美景是罗衣最不能忘记的画卷。那些素净淡雅的琐事便是罗衣心中反复吟诵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