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她第一次踏出了院落,怀中尽是字画。
她画不出银河岸的样子,她便画了那个身着幽紫衣的蝴蝶仙子。毕竟,终是蝶恋花;毕竟,那个女子比她勇敢比她痴情。罗衣立于大街之中,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卖完了所有的字画,除了那张她拒卖的幽紫衣女子的画像。画中女子美丽无双,眼眸里是如水的温情,一袭幽紫衣衫曳地,华贵高雅到极致。
罗衣垂手卷画轴,有人立于她面前。
罗衣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一片幽紫色,她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本来是想说几句招呼语的,可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看着那女子将画儿徐徐的展开,她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那女子只是专注的盯着那幅画,看画中女子:看那青黛眉,看那秋水眸,看从诗词里走出来的天仙。幽紫衣女子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
忽然,她抬手狠狠扇了罗衣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是责罚你私自画我”她转过身去,留给罗衣一个幽紫色的背影。
“他死了——罗衣对着她的背影说,声音淡定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幽紫衣女子一愣,瞬即笑道:“不可能!他怎么会——”她突然不说话了,四处望了望,转过身来猛地掐住了罗衣的胳膊,“你说什么?”
“他死了”罗衣重复道。黛婼笑语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长长的指甲似乎要嵌入罗衣的肌肤里:“你说谁?”
“银河岸死了。”
“你骗我,开这种玩笑,他的资质那么高,谁能杀得了他。”
“他灰飞烟灭了。”罗衣的身子在嘈杂的大街上显得单薄倔强,双唇惨白。
这句话将幽紫衣女子所以的希望都浇灭了,那夜的噩梦又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她哆嗦着:“凭什么?他可以把说有的一切都给你,而我连若耶花海都不能靠近,你、你——”她说不下去了,胸口起起伏伏,她闭了闭眼,似乎在努力平定着巨大的情绪:“这画是他教你画的?以他的画工,定要比这好看几千倍!”她近乎狂吼,极大地不甘与悲愤让她语无伦次,路人纷纷回头,她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还是他让你画的我?”她兀自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呢!他对她一直都是那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