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之极的罗衣终于沉沉的睡去。梦里她执着的追着一团白色的烟雾跑,大雨哗哗的淋透了她的衣衫,罗衣只顾着追赶,她知道那就是银河岸,可是明明赶上了,那团雾又跑了,待到她终于累的挪不动脚步的时候,那团雾又踅回来萦绕在她的身旁了,像是引着她催促着她快些离开。罗衣醒来时冷汗涔涔而下,银河岸离开的那一天,她也做过类似的梦。
罗衣的右手被沙与漠轻轻地握着,他偏着头靠着床楞睡着了,那面容善良无辜,眉微微的蹙着,似乎凝着展不开的情节。再也不可以伤害他了,而银河岸,她已经没有资格也绝对不会再招惹,能看见他好好的活着就已经很好了。她要坚强起来,不能够再动不动就掉眼泪,那种昭示着软弱的液体,她还要守护自己的尊严,那种自私的爱恋与索取,早已随着银河岸的死而远去。她绝对不会第二次犯错!罗衣的手略微一动,沙与漠就睁开了眼睛,罗衣对他暖暖的笑,让他躺下来休息一下,沙与漠的眼睛有些潮,他摇了摇头,拉出一床棉被睡在了地上。地板冰凉凉的,沙与漠却觉得打心底里暖和。
清晨,罗衣悄悄的起床,地上的沙与漠还在熟睡,天黑蒙蒙的。罗衣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与沙与漠一起离开。这里从来都不属于她。她在厨房里亲手做了几样小菜,又用心熬了一碗甜甜的玉米粥,不知道沙与漠喜不喜欢喝。她做的,他都会喜欢的。不像某个人,第一句话就是“手艺真差”。想到这里,罗衣愣了愣,甩甩头。此时阳光已经照进了厨房,整个屋子充斥着淡淡的金色,看起来明亮而温暖。罗衣端着做好的菜肴回她的卧房,银河岸与黛婼北荷的嬉笑声随着清晨的微风传进了她的耳朵。
“高点儿,再高点儿——”黛婼北荷在秋千上开心地笑,笑声像是偶尔抛出的一串串银铃。银河岸唇角含笑的凝视着她,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推着秋千,她黑亮柔软的发散散的披下来,略有青丝被风撩起,妩媚至极。罗衣装作没有看见他们,继续往前走。
“罗衣,要不要过来玩一会儿”银河岸的声音轻柔温和,似微风拂过草地一般令人觉得熨帖而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