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歌声,赫尔子征觉得自己就好像在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中穿梭,天空很蓝,他惬意的站在风之外听云说话。痛楚慢慢的减少,束缚也不见了。甚至有的时候他都感受不到痛。仿佛每当痛楚来临的时候,歌声一定会适时的响起,字字珠玑、声声入耳。让他沉沉的睡去,在梦中带着他遨游在美丽的幻境之中。他知道唱歌的是穿着一袭青衣的女子。,那个女子离他很近又很远。她隐匿在青青的茑萝丛中,她蒙着面纱,身侧氤氲着雾气。
等他醒来时,丝丝光亮照进大殿,侍女兴奋地告诉他说屋外的茑萝正一点点的枯萎。赫尔子征想起了罗衣坚定的眼神和临走前的话。莫非——。他朝前走了几步,屏障现在完全禁锢不住他了。赫尔子征拿起弓拉满对着窗外的茑萝射了一箭,屋子顿时明亮起来,明媚的阳光洒照进来,给室内所有的东西都度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他麻利的解开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张薄薄的纸:“我都想好了,你去青云山找一个姓甄的人,想尽千方百计投到他的门下。他会救你的。。。。。。。他痛恨世间的女子,在他面前千万不要对任何女子有慈悲之心,切记。”赫尔子征的面色阴郁下来,他的唇紧紧的抿着,眉毛挤成了一个结,手指握得啪啪地响。一旁的侍女吓得大气不敢出。她们几乎从未见过他们主子的这个样子。赫尔子征的身影一晃就出了大殿,他拨开茑萝丛寻找着。果不其然,他看见了昏死过去的罗衣,根根藤条把她的胳膊围裹起来,藤条的末梢插进了她的肌肤。贪婪的茑萝就是这样,即便是死也要吮吸最后一滴血,赫尔子征念动咒语将枯死的藤条从她的肌肤内拔出来,向修勒的易孜殿飞驰而去。
修勒对站,在屏风外面的赫尔子征说“多亏你将自己的灵血给了她,她现在已经没事了。这丫头真是个奇女子,她先服下剧毒,让青藤从她身上汲取血液以滋养自己的同时也染上剧毒,从而毒死茑萝。按说自己应该先被毒死才是。也算是她福大命大吧。”
赫尔子征从怀里掏出荷包说:“她还给了我这个,说是凡间的山草。”修勒拿出里面的山草闻了闻说:“这就难怪了,这哪里是什么山草,分明是使人产生幻觉的东西。这个罗衣不简单,她对术法的了解比你我知道的要多得多。既懂得自保,又懂得救人。不过所冒的风险也太大了。如果你再晚些发现的话,恐怕她早已变成一堆枯骨了,毕竟这种茑萝是嗜血的东西,极其危险。”
咳咳咳。。。。。。“你醒了?”赫尔子征听到咳嗽声后绕过云母屏风问,口气冷冷淡淡的,像是问一个陌生人。
“你怎么还不走,等到银河岸发现了,就你就白救了。”
赫尔子征握了握手指,看着罗衣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不也救过我吗?不用惊讶,举手之劳而已。”罗衣的眼睛亮晶晶的,眼角有些潮红,脸上有一抹明媚的笑容,她眨了眨眼睛“反正我也快死了。”
“臭丫头,胡说!”修勒低声呵斥。
“你好好休息吧”赫尔子征说完转身走了。修勒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别忘了我和你说的,青云山。”罗衣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