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回去之后就去找银河岸,每次她都会吃闭门羹,被人冷言冷语相待。有人传话给她,说是如果她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后果自负。罗衣终于安分下来,她相信在妖界这个诡异的地方,如果没有银河岸的允许,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罗衣不再到处走动,她在自己的房间里读书、作画,透过窗子看外面的景色,安静的仿佛不存在。她生平第一次绣了一个荷包,荷包小巧精致,上面有一朵惹眼的红莲。银河岸渐渐的对她放松了警惕,所有的人都以为这荷包定然时绣给银河岸的。
很久以后,当罗衣再去赫尔子征的天宇殿的时候,那里的青藤已经将整座大殿密密的包围遮掩起来了。赫尔子征仍然拒绝见她,罗衣这一次倔强的很,不顾侍女的阻拦硬是闯了进去。大殿里面犹如监牢一般没有一丝阳光。赫尔子征瘦了一圈,面色憔悴苍白。罗衣忍不住低咒了一句“这个邪魔!”
“你算是什么东西?”赫尔子征怒不可遏,“你有什么资格诋毁银河岸?他处罚我是我们之间的事,是天意如此。不用你这个外人插手。我不用你来怜悯,这对我赫尔子征来说是一种耻辱。”
“他这样对你们,你还护着他,连修勒也护着他,他一定是被你们纵容惯了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你这是在煽动叛变!且不说别的,孜孜不倦的虚心学习,礼贤下士,你能做的到么?留心细枝末节,给妖众一份信念一个安定的生活,你行吗?在外驰骋疆场主宰大局,在内安抚民众抑邪扬正,你可以吗?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做不到。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罗衣哑口无言,一向以高雅谦和彬彬有礼著称的赫尔子征说起话来这么尖酸刻薄,这么咄咄逼人。罗衣走近一些,身子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出去好远。“你。你被囚禁起来了?”罗衣不敢相信的问,她上次怎么就没看出来。
“送客——”赫尔子征冷冷的说。
“好,我走,那你自己多多保重,如果、如果那个预言是真的,请你放银河岸一条生路。”罗衣朝他微微俯首,舒展开眉头,将那个小巧精致的荷包挂在了屋子里,“这里面是我从凡间带来的山草,对你很有利。我一定会救你的,相信我。”罗衣急匆匆地走了,她没有回头,只要她一回头就会看见赫尔子征再也撑不住被穿心之痛折磨的很狼狈的样子。她不知道,除了赫尔子征和侍女之外,其他的人每踏入这殿里一次,茑萝就会更旺盛一分,痛楚就会更剧烈,延续的时间会更长,令人更加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