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随露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绝美的笑:“可是,我就是喜欢治病。”说完,珞随大手一捞,将颜流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手中轻若鸿毛的感觉,让珞随皱眉。即便是从小多病的柒陌,也不似她这般轻。
躺在床上,颜流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珞随轻轻一按,无力地躺了下去,应该说,她就这么晕了过去。
珞随拉过她的右手,手指刚放在她的腕上,只觉一阵冰凉。心,不由再次开始疼了,疼得,像被银针狠狠扎过。
仔细诊断,珞随不由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把拉起颜流,狠狠地训她一顿,问她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她的一双手冰凉冰凉,可,那额头却滚烫得如火。消瘦的身体,是因为她拒绝进食,绝食啊!最重要的是,她不知怎的,竟中了酥骨散,连自理的能力,也近乎没有。
珞随面无表情地拿出一粒深黑色的药丸,塞进颜流嘴中。此时,颜流已经没有能力分辨嘴中的究竟是什么,只是潜意识在排斥着。喉间移动,将药丸吐了出来。
“吃下去!”珞随再次将药丸塞了进去,颜流又吐了出来,塞进去,再吐……如是的周而复始。
“该死的!”珞随毫无形象可言地骂了一句,低头,用嘴将药喂了进去,直到颜流被迫将它吞了下去,才松开,“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病人!”
“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病人”的概念,其实是他的病人只有柒陌。并非医术拙劣,而是他不屑,不屑于为他人看病,可如今,他竟无意识地用了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
自嘲一笑,珞随起身,望着颜流苍白胜雪,语气中有压抑不住的怒气:“给我好好呆着。”说完,雪色的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无踪。
他忘了,此时,颜流已经没有能力移动一分一毫了。
不多时,颜流紧闭的双眸动了动,但终是没能醒来。
再次回到房内,珞随手中多了个食盒。见颜流依然躺在床上,不由松了口气。
将食盒摆于床边的椅子上,珞随在床边坐下,打开食盒,把粥倒在小碗里,随即又扶起颜流,让她无力的身子靠在自己胸膛,能够坐起来。
伸手舀了一勺粥,他毫不温柔地打开颜流的嘴,对着里面强灌着:“女人,给我喝下去!”感觉嘴里有东西,颜流喉咙再一动,粘稠而美味的粥一如之前的药丸,被无情地舍弃,吐了出来,沾在两人同样雪白的衣衫上,一时间分辨不出哪是珞随的衣袖,哪是颜流的裙边。
蹩眉,珞随放下汤匙,拿出和那晚一模一样的丝帕,小心翼翼地将颜流身上的粥水擦净,轻得,像是怕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孱弱。接着,才随意地在自己身上抹了抹。
这一切,明明第一次做,却仿佛重复过无数次般熟练。轻摇颜流,珞随试图唤醒她:“女人,给我睁开眼,把粥喝下去!”
似乎是珞随的声音有了效果,颜流的手指动了动,双眸却仍不愿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