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神色复杂地望向珞随所在之地,却唯有两道背影面向着她,逐渐远去。
“片刻后,他便会醒来。记住,你是李师师。”声音消失,人影亦无。
忍不住伸手欲挽留那背影,水玥咬紧下唇,忍不住泪流如雨下。蹲下身,抱紧双腿,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化了脸上的脂粉,毁了妆容。
——夜珞随,你怎么能对我这样?给了我希望,又将我推进深渊,推进别的男人的怀抱。你可知,我希望的怀抱,只有你的?如今,你要我情以何堪啊?我,也想做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啊……
圆月冲破云层,挂在树梢,照耀着万物,也,照着伤心人的泪水。世间伤心事何其多,伤心人,又如何能少呢?你是,他是,她也是啊……
鹅黄的人影坐于对面檐上,听着窗内传来悦耳的琴音,抚了抚唇,略有些唏嘘:“诶……居然变成水玥了……早知今日,当初我便不该留下她,令他有机可趁。在他的身边,要赶走她,可是不易啊……”
月色姣好,淡淡的光华撒在两人的身上,分外美好。
一路被珞随毫不怜惜地拉扯着带进莫随楼,颜流呆呆地望着珞随的背影,双唇紧抿,心中早已波涛汹涌,起伏不定。
粗鲁地推开房门,珞随可以肯定,二十年来,今夜是他最为不爽和没风度的一夜!
狠狠将颜流甩在床上,他上前,用力捏住颜流的下颔,勾唇,完美的弧度形成,月光下,他如来自魔界的邪神,散发着邪佞而魅惑的气息,喧嚣着要将你俘虏。
颜流吃痛,伸手推拒着珞随,一张小脸皱得像朵菊花:“公子,男女授受不清,还请公子起开!”许是由于先前珞随的“拒绝”,颜流的声音忍不住冰冷,犹如寒冬。
“‘公子’?‘男女授受不清’?”珞随轻笑起来,坏心地缩短自己与颜流的距离,额头抵着颜流的额头,鼻中喷出的气息暧昧地徘徊在颜流脸上,羞红了颜流的脸,暴怒已让他失去了理智,“我没听错吧?女人,你还知道这些啊?那刚才呢?你不是很享受那赵佶的接近吗?啊?怎么,我就不是男人吗?”
颜流无语,瞪大了眼睛望着月光下他模糊不清的脸,浓烈的怒气涌上了她的心头。方才的局面,你不应该早就想象得到吗?是你自己,把她拱手让人的!
松开颜流下颔,珞随的手游移到她的头部,一面轻轻取下所有发饰,一面柔声道:“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嗯?你就……那么喜欢男人吗?那么喜欢‘一条玉臂千人枕’的滋味?啊不,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又怎么会有刚刚那场好戏呢?我说得对吗?淫——妇!”
音落之时,所有的发饰亦划过一道弧度,落在地上,满头乌黑的秀发散开,如海藻柔美。珞随低头,肩上的墨发滑落,与颜流的青丝纠缠混合,旖旎无限,缱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