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拐右拐,漫无目的地走着,可即使这样也撞进了死胡同里。昭雪抬头仰望着似乎高插入云的冰岩雪壁,暗自咽咽口水,乖乖,以前,没觉得它有多高呀!怎么两年不见这家伙又长了?敢情天寒有助增高不成?怪不得本小姐长得这么高挑又苗条……(千千:忍不住了,自恋狂呀你?说正经的!)
“很高吧!”
“嗯。”
“怕么?”
“怕什么怕呀,想当年……”昭雪自己就没底气了,想当年她武功尚在轻功了得的时候,这个冰崖撑死一小山包,每天练完剑她都喜欢飞到上面去眺望,不要误会,不是眺望风景,而是,找下山的路……而现在,唉,出来走两步还得披上某人口中极其珍贵的雪狐披风,才不到半个时辰就冻得半身无知觉,还爬山?哼哼,省省吧……
“要是我轻功还……啊!”
昭雪不由自主地搂住他的脖子,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么滴两人的脸都红了。脸红就脸红去,只要别摔下去就够了……
“你以后想做什么能不能先和我吱一声,这样飞来飞去很危险的!”
他没有说话,嘴角轻轻地勾着,昭雪马上转移视线,这个更危险……不过,他的侧脸真的完美到无可挑剔耶……
“咳……”
“嗯?哦……”昭雪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走思了,想不到这么快就到山顶了……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不太冰了,身体也暖和了许多,抬头很不客气地用胳膊顶他,“你知不知道在用轻功的时候给别人传内力是很危险的?”
他无所谓地笑笑,“是怕我把你摔下去吗?”
“你……不识好人心,枉我在这里当吕洞宾,随便你……喂,总得先把我放下来吧!”
昶清寒低头看她一眼,双手突然毫无预兆地一松,昭雪出于惯性“啊”一声又抱紧了他,直接结果两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间接结果就是,无论从哪个角度哪种光线来看,都,很是……暧昧……
“你什么意思啊你?想摔死我是不是?”
“不是你说要我放手的吗?”
“哎你……”
……
冰崖下,闲悦阁。
“师父……”一女子靛色长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暗阁里。
老人站在栏杆旁,并没有回头,“你来了……”
“嗯”,她顿了一顿,“师父,昭雪她……”
“唉……”天汐抬头长长叹气,“这是她命中的劫数,寒毒每发一次便重一次,偏偏又有人给她喝了催化剂,看来。非得致她于死地而后快啊!”
“那她会不会……”
“哈哈”,天汐大笑着转过身来,“我天汐的徒儿是那么容易死的吗?只要我不点头,阎王老儿又能奈她何?”
“呵”,凌寒薇低头笑了,逼回自己的眼泪,抬头道,“谢谢师父!”
“少说这些肉麻的话,怎么学得跟那死丫头一样,整天给我戴高帽,心里指不定又打什么鬼点子呢!”
“昭雪这孩子不错,很善良,很聪明。”
“她是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天汐摇摇头,又看向天边的冰崖,不时有笑声传来。“这死丫头,又在打我关门弟子的主意。”
“师父,难道……”
“怎么,不行吗?”
“不,当然可以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不过这丫头嘴硬,所以这思想工作还是你的!走,出去见见你未来的侄婿。”
“是。”凌寒薇僵硬地勾了勾嘴角,脚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迈开。
天汐走出两步,见她没有跟上来,疑惑地转了身,“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放开吗?”
“师父,我……”
“唉,那臭小子倒的确有几分像他父亲,可是你已经为此在冰谷锁了二十年之久,够了!该放开的还是得放开,人,总不能一直活在怨恨中吧!”
“可是师父,我都不知道此生我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再见到他,更不知道见了他该怎么面对,即使是他的儿子……”凌寒薇低下头,眼中尽是迷茫,突然她抬起双眸,问道,“师父,你有恨过一个人吗?”
天汐被她这一问给怔住了,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没有,但有人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