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崔府内灯火渐暗,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鸟突然叫了一声,几个黑影一晃而过。
晚风吹拂,夹杂着阵阵寒意,还有几丝血腥味。
“宫主,崔振邦及崔府管家、侍卫、正室夫人等已解决干净。”
“确定没有漏网之鱼?”
“确定!”
“好!你等10人速回馥珮楼,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宫主您……”
“我随后就到。”
“遵命!”
几个黑衣女子收起手中的短剑,施展轻功,瞬间踪影全无。
哼,崔振邦,你狗仗人势为非作歹独霸一方已有多时,今日我凌昭雪替天行道,就算血洗崔府也不为过,但我不会伤及无辜,只要你和你那张扬跋扈的老婆从这世上消失,我就饶过这府上数百名丫鬟家仆,至于你的家产,遣散济民吧!
昭雪轻叹一口气,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崔振邦,来世,转个好人吧!
转身正欲离去,突然感觉到阵阵杀气,还有些许微乎其微的脚步声,昭雪顿时紧张起来,又是什么人?
为了以防万一,昭雪轻轻跃入一株大树中,茂密的枝条极好地掩饰了昭雪的身形。透过斑驳的树影,几个黑衣人进入视线。
“这是谁?他们要做什么?”昭雪心中疑惑,不由地握紧拳头。
“等等!”一个低沉的男音引起昭雪的注意,几个正欲行动的黑衣人也停了下来。
“阁主?”
“你们先退回支部,这里由我来解决。”
“这……”
“退下!”他的声音瞬间冷冽,寒气中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也是转眼的功夫,空空的树林中仅剩下发话的银面黑衣人。月光下澈,挺拔的身姿被月光晃得格外清晰。
“出来吧!”
昭雪一下子愣在树上了,不是吧,他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大意,太大意了,真该用冰魄真气封锁气息,现在可好了……
“晚上好!”找不到别的话茬了……
“姑娘可真有闲情逸致,大半夜。
不好生歇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杀人呗!要是真能这么说就好了,昭雪支吾了半天,愣是没想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该不会是赏月吧?”
“嗯,是呀!”既然你给我台阶下那我就不客气了。
黑衣人轻轻笑出声来,不知怎的,昭雪蓦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七年前,也有一个白衣少年这样肆无忌惮地笑她,现在的他有十八九岁了吧,不知娶亲没有……
“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和你一样。”
“什么一样?”杀人还是赏月?
“你说呢?”
“呃……”除了我,应该没有人会白痴到大半夜来郊外赏月吧!那就是……杀人?谁?崔振邦么?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妥,比如说……”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话刚一脱口昭雪就后悔了,七年前的望月楼之约她从不曾忘记,可是,有些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
“唉……”一声轻叹,涵盖了多少无奈与伤感,七年,自己一直矢志不渝坚守的约定,就这样,被她忘记了吗?
昭雪张口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讲起,是说这六年自己习武学书有多紧张,还是说为了玉玖宫为了馥珮楼为了郭璇颖上官玥自己出谷后有多么忙不暇接?借口,一切都是借口……
“夜深了,早些休息。”乍暖还寒的问候,优扬潇洒的转身,像一缕清风,迷失在皎洁的月色中。
“你是他么?”昭雪痴痴地望着银面黑衣人离开的方向,飘忽地问。
有些人,就是用来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