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姐姐，还真是让我感动呢！”

    莫弃推开门，意料之中的看到莫离和北冥惊奇的眼光。

    “小弃……你怎么醒了？”莫离惊慌失措。

    “我不醒，怎么知道姐姐的用心良苦呢？！”莫弃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照片上，是莫离和高天在茶馆聊天，照片上显示的时间，是他们分手之后。

    “Goddess，你全都知道了，你这个姐姐，可谓‘煞费苦心’的对付你啊！”北冥有点幸灾乐祸，玩味地看着她们。

    “姐姐，我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提防我的？”莫弃看着莫离，眼里流露出悲伤。

    “我和高天分手之后，你去找过他，后来，他就约我出来谈，我才知道，他爱的一直是你，当初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接近你。”莫离看莫弃没什么表情，便接着说：“他让我跟他合作，帮他得到你。”

    “姐姐为什么接纳他的建议？”这才是莫弃关注的重点，她想知道，莫离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因为——我想逃。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察觉，你对我的感情，不是普通姐妹。刚开始我没在意，以为你太小，只是过于依赖我。后来我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对我的感情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深，你开始干涉我的事情，开始束缚我，甚至，你想完全掌控我。我开始害怕，你的感情压的我喘不过气，我不想这样，我想解脱你明白吗？”莫离说完，便泣数行下。

    “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和高天策划，弄垮Goddess的公司，让她没能力再约束你，你就自由了。而高天，也就如愿以偿地得到她。”北冥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

    莫离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莫弃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绝。

    “在泰国那批货出事的时候，姐姐生病了，而且偏巧不是别的病，是劳累过度所致。因为姐姐知道，妈妈就是死于这样，所以我会特别担心你，以至于不顾期货市场上的生意，留在医院陪你。后来，我告诉姐姐，我和北冥吵翻了，姐姐就故意参合进来挑拨，想让我失去一个同伴，也是因为姐姐知道，北冥家有一定的实力。再后来，恐怕姐姐和陆饰骐去雅典，也是一场预谋吧？任何时间都不接我电话，骗骗在欢爱的时候接通，就是想让我听到你们有多愉快，来刺激我？”莫弃说完，直视着莫离，莫离在她的强势下，点了点头。

    “难怪姐姐被我强迫带来别墅时，不哭不闹，原来是早就策划好了。费尽心思地讨好我，让我对你放下戒备，以为姐姐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谁知道呢，是为了留在这里搜集证据，然后交给高天吧？呵呵，只有我才像翁中鳖，等着你们来抓！”

    “……”

    莫离被说得哑口无言，低下头泣涕如雨。

    “离学姐，我很奇怪，你在别墅里是怎么和外界联系？安装了屏蔽仪后，这里是没有信号的，大门又被锁着，即便是撤掉了警卫和摄像头，你也不可能走漏出去风声啊！别告诉我是用烟雾弹什么的。”北冥崇清问出自己左思右想的问题。

    “没有信号，但是我们有暗号。我被小弃从机场带回别墅时，就对身后的陆饰骐沿路做下记号，所以高家的人很快就找到这里，一直隐藏在别墅周围。我们之间有各种不同的暗号，其中有一项，就是以小弃出门时间来算的。”莫离如泣如诉。

    “怪不得当时每次，姐姐把我出门时间掐得那么准，我还以为，是姐姐真的担心我呢！能不能告诉我，在此期间，姐姐可曾有丝毫犹豫？”

    “我有的，记不记得我向你提议过，让你回头看看北冥，给你、给我们都一个机会，如果那个时候你肯放手，那么我也会收手。可是你没有，你反而看管的更严格，我不得不这么做。”

    莫弃愣了一下，回想起莫离当时说的话。

    “怎么会？！只是我们应该有各自的生活，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北冥喜欢你？为什么不肯给自己、给我们一个机会呢？”

    莫弃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她早就提示过自己，是自己在作茧自缚！

    自己应该怎么做，感激她当时的心软提醒？还是，后悔自己没有听从她的意见？

    莫弃想大哭一场，但是哭不出来。

    “姐姐，我爱你，真的爱你啊！我有错吗？一直以来，我都那么努力地变强大，想有资格保护姐姐，可是……最后却是被自己保护的人出卖。我只是爱你，这样，也有错吗？”

    “有错！”莫离听到莫弃的话，只有一种感觉——恶心。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女人爱上，而且是自己的亲妹妹。她不是同性恋，也没有看不起同性恋，可当事情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就是另一种心态了。

    “姐姐就那么厌恶我，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莫弃不死心的问。

    “和你在一起？”莫离觉得似乎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和你在一起，继续做一个傀儡吗？试问，谁又愿意呢？你的占有欲太强，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姐姐觉得……我是个BT，和我在一起……有辱你的高贵？”莫弃试探的问，如果莫离敢回答一个“是”，她不介意现场就“变态”给她看。

    “不是的，小弃，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不适合在一起。”

    “没关系，我可以改啊，姐姐追求什么，小弃就追求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不合适？”

    “那不一样！我爱饰骐，就像你爱我一般，我们都有要保护的人，只是对象不同。我不可能爱你的，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姐姐说过，是爱小弃的，姐姐还说过……不会离开小弃，要留下来，永远陪着小弃。姐姐骗了小弃好多次，可是小弃一次也没有怪过姐姐，为什么这样……姐姐还是不能和小弃在一起？”莫弃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在眼眶里打转后，滴落下来。

    莫弃没有管它，眼泪放肆的流着，滑落到嘴角。莫弃尝到，那是一种湿咸的味道，比任何液体，都要苦涩。

    “对不起，小弃，现在你去找高天吧，在偌大Q市，只有他们家能救你。”

    “我不去！姐姐，我们一起去美国吧！”莫弃用手擦掉眼泪，睁着水眸看向莫离。

    “你疯了？她都把你害成这样，还让她和你去美国？到了美国，说不定又找人，把你算计的死无葬身之地！”北冥崇清说的悲愤填膺。

    “姐姐，你会吗？”莫弃想知道莫离的答案。

    “我会。”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莫弃的心沉入谷底，莫弃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姐姐连编个谎话骗我，都那么不屑吗？”

    “对不起，我要走了。”莫离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

    “姐姐——不要走，你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求求你……不要丢弃我！小弃怕，小弃不想一个人生活。”莫弃死死地拉住莫弃的手，她知道假如这次放手，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那都是骗你的，‘缓兵之计’你应该听过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可能再呆在你身边。”

    “可能的、可能的，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姐姐……我爱你，不要抛下小弃啊！小弃以后乖乖的，再也不独占姐姐了，求求姐姐……留在小弃身边吧！求求姐姐了。”

    莫弃说完，便跪下来，用力地朝莫离磕头。

    地板上传来“咚咚”的声响，没有几下，就看到地板上一片殷红。

    “你干什么？！快起来！”北冥使劲拽起她，莫弃挣扎着，不肯站起来。

    “你表演够了没？如果没有，就请继续。但我要告诉你，即使你把地板磕出窟窿，我也不会留下！”莫离的话，让莫弃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