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是二更,但这街道却没有丝毫要冷静下来的意思。那川攘的人群似是比白天更甚,华灯的溢彩从玉宇琼楼之中流下,流尽了奢华。
一辆白色马车就在这样的街道缓步行着,这一份素雅显然与这儿的奢华格格不入。赶车的是一位年纪较轻的小生,生得目秀眉清,举止投足中不仅没有丝毫车夫的粗野,倒有更多儒雅之气。更为怪异的是他手中不见任何可充作马鞭的,但那全身雪白的骏马却是十分通晓人性,不肖任何呵斥言语便可自行寻路而行。
一只素手自车内伸出,挽起了那隔着车内外的流苏,打开了车内外两个世界。人们得以见到那车内少女,那样的绝色,该倾注了造物主多少心血,怕是倾国倾城用以形容她都不足够,是婵娟宫中下凡的仙子还是那沉鱼的再世。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只消一阵微风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时间寂静代替了喧闹,此刻人们只希望时间静止,以留住这少女惊鸿般的一瞥。
少女轻叹一声手无力的垂下,一方素帘隔断人们恋恋的目光,但却隔不住人们心中的联想。那车夫替主人将流苏挽了挽,亦不觉感叹:“唉,凡人呀!”那骏马知道主人不欲再在这俗尘之处多待片刻,飞奔起来。
车行至一荒野处停下来,车夫回头对车内主人说道:“主人,到了。”
车内少女声音悠悠传来,:“白虎,回复真身吧”。
少女话语刚落,那马车夫和马车在瞬间就化成了两头毛色雪白的猛虎。少女就坐在那头体型稍大的白虎身上,着一系淡黄色长裙,随意梳个半偏的发髻,而她手里握着的一根名唤水萦绕的长鞭正散发着淡淡蓝色的荧光——仿佛可以摄人心魄。
“主人,这次倒是我们先到了。”白虎望着路边,未见有丝毫的动静。
少女淡雅一笑,却又意味深长。“不见得吧,怕是早有人在等咱门了。”说着长鞭一挥,草丛里便传来一声尖叫。
“ 死水柔你就不能轻一点,火凤的伤才好些,你又来招惹它。 ”
话音刚落,草丛里乍现红光,伴着一声凤鸣,一个乘凤的女子从草丛中飞出,与水柔不同,她虽美艳却更多一份妖娆,一双丹凤眼似是随时能将人的魂魄勾去。她着一袭红裙,更显得她的妖媚,‘红颜似花’怕就是因她而生的词语。他手中握着一把通身火红的剑(名曰凤剑)。有着见血封喉的寒,令人望而生畏。她的坐骑是两只朱雀,血一般的颜色的羽毛与眼睛,代表着它们在雀族的高贵。
“火姬,你自己躲在草丛里图谋不轨,还怨人家水柔。几年不见,你这蛮不讲理的本事倒精进不少。”一声爽朗男声传来,旋即,一乘着玄武的护神便到了他们面前。线条明显的面部轮廓勾勒出他的刚毅,一袭素衣掩盖不了他强健的体魄,一把由冰雕成的弓被他握在手里,发出惨白的寒光被他唤作冰弓。而奇异之处在于弓竟不见有丝毫的融化迹象。
“雷铭大哥,你和风行偏袒水柔的性子还不是没有变。”火姬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怎么从老远就听到有人说我坏话,”不待雷铭开口,风行那略带嘶哑的声音便传来,旋即乘着青龙的他便出现在众人视线,他着一件深紫的长衫,与青龙的肤色甚是相配。他与雷铭不同,他有着一种儒雅超俗的气质,他是翩翩公子,俊美之极的他可使潘安也自愧不如,他手中握着一只青色长萧,只消一眼便可知那是萧中上品。名唤曰;风箫。他的两条青龙亦是骁勇不凡,倒真不是凡人能驾驭的尤物。
“好了,都别闹了,正事要紧。”一直沉默的水柔终于开口提醒。这才将大家的心思收回来。
“火姬,快将星宿护法召唤出来吧。”雷鸣开口说道。
火姬领命,对身旁的朱雀微微颔首双手合十,口中道道念着:我以南方朱雀护神身份,唤我辖下朱雀七宿之星宿护法。召!“
“召”字的音刚落,另一只火凤身上便只见红光一闪,就有一个捧着一本厚厚的簿册的妙龄少女立在了朱雀身上,她单膝向火姬跪下:”星宿拜见护神“
“青城可是你的辖下?“办起正事来,火姬倒是一板一眼,甚是严谨。
“是小宿辖下。“星宿护法从容应对。
“近日妖魔之势疯涨,疑是青城诛刹塔的诛刹之气泄露。快快察看。“
“领命。“星宿护法起身,飞快翻起手中簿册,不久便有了结果,“小宿无能,只见得诛刹塔上一团青云,见不着其它。”
火姬稍作沉思,问道“可知这团青云是何时开始茏在诛刹之上的。”
“半月有余。”
“为甚不及早报上。”火姬斥曰
“多日以来,水患连连,小宿忙于观察水势以助灾民逃生。诛刹之情,倒是小宿的疏忽,请护神治罪。”
“罢,你去吧,只是此后对诛刹塔要格外留意,随时上报。”
“领命”又是一团红光一闪,星宿护法便没了踪影。
“显然,有人借水灾使了障眼法,看来,青城是非去不可了。”雷鸣分析着
“看此形势,天下怕是要有一场大浩劫了”水柔忧郁地道,一种不好的预感茏上她的心头。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太早,还是先去青城了解了情况再说。”雷铭说道。
现今形势,唯有如此,其他护神亦都无别异议。于是水柔与火姬的护兽化作了一白一红的两辆马车,而风行与雷铭的护兽就分别化作了两匹骏马。四人的目标: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