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心殿里一片喧哗。
颜侧妃一脸狼狈，失了往日的骄傲。她双手缚着绳，瘫坐在地上。青果一脸苍白，由侍女扶着。
王妃和莫格站在一起。
“颜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格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质问道。
“王爷，我……”颜梦儿泣不成声，“我不知道，我……”
“你和荷唱合伙把我推下去的，你会不知道？”青果借着这个机会，想要把我也拖下水。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颜梦儿一时情急，也说不出来什么。
“王爷，你要给我们的孩子一个交代。”泪水不住，青果抽泣了起来。
“如果她把你推了下去，她又为何会落水，差点溺毙？”莫格气愤地吼道，指着我说：“荷唱，你来说。”
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施了一礼。因为身子还没好，所以脸色比青果差得还厉害。
“一切都是荷唱的错。”我知道，这个时候谁推卸责任都没有用，或许兵行险招会收到意外的效果。“请王爷罚荷唱吧。”
“对，一切都是荷唱的错。要不是她，我们不会吵起来，也不会……”颜梦儿为了脱罪，竟当着众人的面，指责我的不是。
莫格脸色大变，几步跨了下来。一记耳光打在了颜梦儿的脸上。颜梦儿因其力道过大，嘴角流下了鲜血。
“来人，毁了颜侧妃的脸，再打入王府地牢。”
“不要，王爷！我不敢了”颜侧妃一听毁容，已经面无血色。
“你罪有应得！”青果心里大快，拍手称快了起来。
王妃这时开了口，“来人，把青果夫人送去信崖寺，削发为尼。”
青果不可思议地张大眼睛望着她，“你弄错了没有？是我失去了孩子，是我失去了孩子啊。”
“连王爷的孩子都保不住，要你何用！”我第一次看见王妃如此生气，看来她确实是一个手腕极铁的女人。
见事情没有任何挽留的余地，她绝望地道，“我十七嫁入王府，一直为王爷分担忧愁，现在还为他育儿女，如今如此下场，你们对不起我！”
莫格沉着脸，看都没有看青果一眼。“正是如此，你才让我这么失望。”
他一字一句无比伤悲。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否有些残忍。如果不是我，现在不会发生这么多。我也并未料到莫格对于这个孩子的爱。
待到颜侧妃被带走时，沙羽站了出来。
“事情另有隐情。”他吞吐着，着实让我吃一惊。
“这件事不关两位夫人的事，”他语出惊人。我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难道他一直在附近跟踪我？“我当日确实按照王爷的密令保护荷唱小姐，所以这一切我都看得很清楚。”
所有人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显然，沙羽的话很有威慑力，我只觉心跳突然加快，莫格愤怒的眼紧紧地盯着我，他几步跨下来，一把拽住我往院外走，所有的人深吸一口气。不祥的预感像一只利爪陷入我的心里，隐隐作痛。我咬住牙齿，头发被生生地扯住，不能动弹。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停下来的。额头流着血，我被他扔到了一张大床上。
“虚伪的女人！”他切齿道。我没有出声，或许默认可以拯救外面的那两个女人。
“现在不狡辩了？”他一脚踏上了床，完全没了往日的翩翩气度。一手扯开我的衣裳，一边欺身压了上来。
“你在干什么！”我对他突然的行径感到既惊讶有愤怒。见他毫无收手之意，我使劲地推开了他，想挣脱跑出去，却又被他抓住。他撕掉了我后背的衣服，疯狂地吻着。
“你疯了！”泪水掉落，我被他缚住手跪在了床上。
“你必须还我一个孩子！”他的声音喘着，扳过我的身体。
“对不起。”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孩子发疯。他的唇一路像急雨般落在我发热的身上，衣衫掉落，发丝缠在了一起。
“对不起！”
“你必须还我一个孩子，你要怀上我的孩子。”他霸道地侵犯了我。
让我猝不及防。
疼痛感袭击全身，我欲哭无泪。女子再怎么聪明，也敌不过一个男子的武力与羞辱。无力中，我听到门被破开，沙羽就那样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几乎裸露地出现了在他面前，他面色灰暗，眉目间像一时死去，毫无活力。攥着拳头，全身颤抖。我很想跑过去抱住他，很想在他的怀里痛快地哭一场。
可是，我的下场不正是拜他所赐么？我转过了头，埋进了被窝。莫格意识到什么，起了身，望着沙羽。
“王爷，不关荷唱小姐的事。”他的声音听不出哀伤。
“沙羽，你在搞什么鬼？”莫格脸色微变，披上了外袍。
“属下并不知晓实情，方才，是为了救两位夫人才出此下策。”
他跪了下来，“请荷唱小姐和王爷原谅卑职，属下以为荷唱小姐不论做何事，王爷都不会怪罪。所以才斗胆行事。”
听完他的话，我绝望地起了身，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我摸着他的脸，自言自语道，“你居然为了救那两个女人而伤害我，这下好了，你满意了！”
此时，孩子的死可能并不重要了。
“对不起，”沙羽痛苦道。
“是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
我只觉世界一片昏暗，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两双大手扶住了我。一双是爱人背叛的手，一双是伤害我的手，而我都不需要。
“都给我出去。”我哭喊道。沙羽过来抱住我，“荷唱，对不起。”
莫格看着我和沙羽，一脸怒气地掀开了沙羽，“这是怎么回事。”
“沙羽爱我，你不懂吗。”我冷笑道。我甚至故意大声地喊了出来，我想莫格生气，我此刻很想沙羽死。
莫格白皙的脸有些扭曲，嗜了血似地盯着沙羽，“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混蛋，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他一掌击中沙羽的胸口，鲜血从沙羽的口中流了出来。这一掌像是打在了我的心上，久久都没有缓不过来气。
“王爷，属下对不住您。”沙羽痛苦地睁开汗水黏住的眼睛，身体似乎有些吃不住。
看着沙羽的样子，复杂的情绪像针戳着心口。我冷冷地对着莫格说道，“你要杀要剐，都和我没有关系。不过，我不要看到他死在我的面前。”
莫格没有说话，一手拖着沙羽就往外面走。
沙羽，你的生死从来和我没有关系，我们也不会再有交集了。或许，我要的爱太自私，甚至不容许你为了正义而暂时舍弃我们的爱，一切是注定的吧。
我拾起地上杂乱的衣物，胡乱地穿了起来。看到床上那触目的颜色，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了。莫格，你这样做，总要付出代价！最好不要让我怀上你的孩子。
回到“蝶落”，一切都变了样。屋里变得明丽，玫瑰色地毯，床帷也换成了大红色，柜子塞满了名贵的衣裳。我看在眼里，不禁嗤笑起来。莫格，你把我当成那些无脑的女子了吗？我扯下了那帷幕，直直倒在了床上。
屋子里面有了莫格身上独特的香味。
“荷唱，这是我的错。”他的声音淡定，又恢复了王爷的架子。我懒得抬头看他。
“荷唱…”
“莫格，你走。“他有些哑然，没有料到我对他的直呼名讳。
“好好养身体吧。“他走过来，在我的耳畔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让我一时有了错觉。“沙羽？“我喃喃出声。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个人了。“他声音像是被透明掉，辨不出情绪。
我的泪水瞬间决堤，心里的一寸地方被猛然挖掉。
当莫格离开了屋子，我坐了起来，双手抱住了双膝。头有些重，便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