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好了?”紫衣的公子哥,俏生生的坐在精巧的竹椅上,一丝不苟的认真检查手里的印章,一边随意的开口询问身边那个已经良久没有发出声响的人。
那一袭红衣,站在绯红的枫树下,一双妖媚众生的眸子,眯成一条缝,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说起话来云淡风轻的小公子,竟有些看不懂,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殿下莫不是输不起,又想给自己找个好由头,才来寻重歌开心的吧?”羽重歌甩开袖子,招摇的走过来,懒懒的做回自己的竹椅上,刚才听到宇文乔那一番话,还当真有些吃惊,不知不觉,竟走出好几步之远,再看看公子齐送的枫树,不知那只死狐狸若是知道这些,会怎么想。
“我是觉得,这种事应该来找你。”宇文乔娇然一笑,眼眸一闪,毫不畏惧的与羽重歌对视。
“为何是我?”羽重歌于是也笑得娇艳,没有挪开目光的意思。
“因为你是生意人。”宇文乔甩开玉脊扇,爽朗的仰头,扇着风,另一只手把玩着手里的印章,“这印章很好,等我写好了圣旨,你就把它送给南宫晟吧,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从我手中接下了江山而已。”嘴角那一抹不可一世的傲气,让羽重歌有一瞬间觉得,这女子若是生个男儿身,恐怕这天下早已经没有南宫这个姓氏了。只是可惜,当真可惜了。
“可是这明明于我没什么好处。”羽重歌低头冷淡的应了一句,等着宇文乔开砝码。
“当然与你有好处,”宇文乔伸手蘸着茶水在桌案上写了一个木字,“若不见血,那宅子对那个人来说,是个凶宅。”边说着,就在木字外面又画了个框。
困?羽重歌稍稍皱了下眉,抬头又看向那女子,竟原来,宇文家与契约有关。
宇文乔自信的笑着,看着羽重歌有些疑问的眼神,回答:“千年前,天下贰分,契约也是这般动荡。苏婉之入主契约渡劫之时,用的是宇文家主母轩辕氏的血,所以如果若溪用我的血,一定可以顺利渡劫。说到底,此事是因我宇文家要二分天下而起,所以,终将由我宇文家而终结。”
是吗,一千年,一个错误,然后就让这样一个弱女子以命相抵,这天下,就是这样得以成全的,羽重歌突然觉得有些了然无趣,这样的游戏规则,真是让人厌恶,非要用鲜血和死亡来迎接新的朝代,用她最最珍惜的那个人,非要如此吗?
看羽重歌稍稍的皱眉,宇文乔有些好笑,明明于你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有什么好犹豫的,“说到底,其实你也没得选,你担心的我都知道,齐家那位是同意的。”宇文乔朝南边看了看,又瞥了一眼羽重歌,那厮嘴角竟然满是笑意,心中凛然,上当了,他那犹豫本就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套出齐家的态度,转而又觉得有趣,这么两个人,难怪屡屡对弈会是和棋。
羽重歌也不在意被看穿,嘴角的笑意更浓,语气却稍显沉重:“若非穷谋末路,重歌定不会同意这等荒唐主意,不过眼下殿下可以当重歌是同谋了。”
宇文乔,眯眼看着羽重歌,好一个穷谋末路,好一个荒唐主意,这就是现在的我,可是我已没有别的办法来阻止这一场千年前留下的危机,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