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有狐,那绒毯上华服赤脚的女子,就是这传说的主角,她是青丘的主人,她是齐家二公子齐元落的娘亲,她是在时光中经年不老的妖精,亦是在流年里看尽沧桑的女子,她是九歌,九尾的妖狐。
她魅惑的微笑,看着齐家两位俊秀的少年,走到自己面前,他们,就好像当年的他一样,优雅迷人,完美倾世,可是却同那男子一般,各怀心事,是么,同样的血脉,所以,都很长情。
“落儿,可许我这样叫你?”九歌起身优雅的走下绒毯,赤裸的脚踝系着铃铛,一阵脆响。
齐元落看着她未曾谋面的女子,抱着怀中的若溪,欣然一笑,“母亲与儿书信甚多,为何说起话来却这般生疏?”母亲竟与他一般,因这经年后的相逢而有些不知所措。
“落儿。”九歌站在齐元落面前,满心欢喜的笑了,他的儿子,她的儿子,如今就站在她面前,也已经是风流倜傥的少年郎了。而若他知道她的儿子都如他一般长情,可会自嘲的笑一下,如当年嘲笑自己一般?
说着,侧脸看着那沉睡的女子,伸手去摸她的脸,“真是倾世红颜,只可惜,”说到这里竟没有说下去,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淡了。
齐元初听着心里如刀割般生疼,倾世红颜,只可惜红颜薄命吗,只可惜,就只剩下只可惜了吗,若溪,你这是何苦呢。
九歌提眉看了一眼微微皱眉的齐元初,笑意又回脸上,替若溪整了整额前的发丝。转而又向齐元初打招呼,“久闻公子齐之名,却从未有幸得见,今日公子能如约而来,九歌之幸也。”
“姨娘相邀,怎有不来之理。”齐元初优雅的回话,刚才的蹙眉早已不见,这一声姨娘叫的亲近,九歌却并未有什么亲近之举,只是稍稍点头回了个礼,又走回绒毯,懒懒的躺下。
“这样,人就来齐了。”说着,朝屏风后面看看,那一抹绯红的男子,从屏风后妖娆的走了出来,公子羽已经到了。
他浅浅的向九歌行了个礼,隔着几步与齐元初对望了一下,目光便转向了元落怀中依旧昏睡的若溪,若溪,我的若溪,孩提时那般乖巧的姑娘,如今怎么这般固执呢,若溪,我该怎样对你?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想想却是一笑,我解得出亘古的棋局,参得透飘渺的玄机,却终究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这几千年的修行,竟是白费。
齐元初看在眼里,也不多说,只细心观察一直半带着笑意的九歌,这只狐狸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客人都到齐了,还在看戏。
九歌知道齐元初在看她,却没有与他对视,依旧看着眼前羽重歌的表情,半带着笑意,“既然都到了,那我把正主也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