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这段时间他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毫无目的,无拘无束。而内心里却是支离破碎,高考对他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他最终还是要离开的,自从卖身于苏家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自由的权力了。命运——将会让人主宰,命运——将会‘结束’。“哈哈,人生!好可笑的人生。”他暗自苦笑。
这段时间除了在学校应付着那几个小时,几乎都跟那个流氓女粘在一起,享受着肉体相溶的二人世界。
站在门口望了半天,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这个所谓的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站在门口的时候脚步却是那么的沉重。很多时候想回来看看,但到了门口双脚却怎么也漫不进这个屋。
已经N次到这里,转身离开了。但是今天感觉特别的不一样,一种莫名的冲动,非进不可的冲动。也许是因为快要离开的原因,对,既然要离开了,那么该进去看看他。或许这次离开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回来。
立立肩,掏出钥匙推开了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门。相信这是他最后一次回来了吧!想在离开之前回来看看他,仅此而已。
谁知门刚打开,就被卧室里的那个声音给愣住了。 “说,夜泽那混小子到底在哪里?”夜良天恐吓的声音,此时他能猜得出夜良天那张爆怒的面孔是何等的恐惧。
难道——他又绑架人了?还是……无数个疑问闯入他的脑海中来。“该死的。”他怒骂了一句,难道他就不能让他安宁一下吗?自从那个女人离开这个家以后。他就一直这样疯疯颠颠的,开始是个酒鬼,后来是个吸毒鬼。惹得外面的那些不良份子三天两头的找上门来,让他也成了债主们的通编犯。
虽然近两年来他没有跟他生活在一起,但是他——夜良天,他那个极品父亲的那些债主们依然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生活圈子里。即使……即使他夜泽逃得远远的,终究还是逃不过那些债主的眼中。
他为了应付那些债主的追击,整天以盗窃、绑架、勒索谋生。他曾经想过要戒毒,但是很多次都没有成功。进过几次监狱,但都不知悔改。夜泽离开了他两年,两年以来他再也没有见过夜泽回来过。
“我不知道。”半天,米拉拉的声音毫不示弱的向起。听得出来她并不怕他,也对,那个流氓女怕过谁啊?
她怎么会在这里?脑中一震,但不由自己多想。加速步伐,直奔那敞开着的卧室门。果然,他又重操旧业了,那个流氓女被他绑在椅子上。见他出现在门口,她眼睛一亮,而他——夜良天并没有发现他已经站在门口了。
“不知道?哼!你不是每天跟夜泽那混小子混在床上吗?怎么可能不知道?信不信我把你的衣服全拔光,然后来个先奸后杀?”夜良天的声音依旧那么的响亮。只见米拉拉那双眼睛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瞪着他,身子被他捆绑,好像一副痛苦的样子。
“我在这。”夜泽站了半天,恼怒的声音如打雷般脱口而出。他那张俊朗的脸除了气愤二字以外,再没有任何表情。他每次见到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就没有好事发生,他要么向他要钱,要么打架。在夜泽的记忆里,好像与他之间已经没有能够沟通的语言了,除了拳头,拳头才是他们唯一的沟通渠道。
“泽,我的宝贝儿子,你终于肯回来了,求求你快救救爸爸,救救爸爸!啊?”夜良天像疯子似的向夜泽走了过来,两手握着他的双肩,拼命的摇晃。
“请把你的手弄开。”夜泽狠狠的瞪着夜良天。看着他满头大汗,浑身发抖的样子,不用想都知道他的毒隐又发作了。
一路上保持着安静,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米拉拉小手捂着自己那未隆的腹部,偷偷的侧眼仰望着一旁的夜泽。他的脸真的是阴沉无比,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听到他怒吼的声音,就像刚才吼着他的父亲一样。
原来在学校里一向风光无限的他竟然会有那样残缺的家庭,那样不负责任的父亲。而他的成绩居然还如此的优秀?十三岁起自己养活自己?还‘养’他的父亲?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他们父子的对话,这一切的一切她还不相信呢。
“你怎么会被他绑架?”夜泽的声音不冷不热的打断了她的思绪。这段日子以来她整天跟他粘在一起,还嫌不够吗?自己才离开她几个小时,她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一定是来找他,然后才被他们家的那个老不死绑架的吧。
“我……我来找你。”她淡淡的应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几天总是想吐,乘着他回家的时间去了一趟医院,谁知道答案竟然是怀孕?而这一路上怀孕的消息几次到了嘴角却又不得不咽了下去。
“拉拉!”他沉默了半天,轻轻的换着她的名字。
“额?”
他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温柔?温柔得让她快要窒息、温柔得让她快要死掉。以为他会很生气,没想到他竟然变得如此的温柔?
她停下缓慢的脚步仰头看着他。仿佛世界全静止,身上的血液就此凝固,他——夜泽,从她倒追他的那天起,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过。而刚刚在他的家里,看到的是另外一个更加阴冷的他,即使……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在我们都没有二十五岁之前,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一定要原凉我、一定要对我的信心、一定不要爱上别的男人。因为……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夜泽只爱你一个人。”他一字一句的说,如此的认真、如此的诚恳。如果……如果可以,她希望时间能够停在这一秒。
上帝作证,在那阳光明眉的太阳底下,他对她下了第一个承诺。而那个承诺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一种形式,或者说,那是男人对女人所说的甜言蜜语。因为那似在他离开之前,他会露出更残忍的一面。
而天真的她永远也不知道,在他温柔的背后里藏着的是他残酷的另一面。他那灿烂
的笑容里是何等的阴泠,他那温和可亲的外表出卖了他的良知。
“老婆接电话!老婆接电话……”米拉拉包包里的电话突然不知死活的响起。这是他给他设的电话铃声,抬头眯了一下他,小脸微微红起。同心跳也随之而加快,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他。
把头扭到一边,小心翼翼的拿起电话,是齐伊枫打来的。那个乖乖宝宝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老婆接电话!老婆接电话……”手电捧着电话,一秒、两秒、三秒……依旧不听使唤的响个不停。
“是那个家伙?”夜泽看着她缩手缩脚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原来她竟然怕他?而那个怕代表了她在乎他。
“呵呵,是打错了。”她皱起眉头,干脆利落的把手机电磁盖给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