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你咋了?昨个儿不来上课,今个儿又闷闷不乐,你到底怎么了?”贾明又恢复了往日的不失时机的讥讽一下我的丑恶嘴脸,好像已经把那天说过喜欢我的事忘记了。奇怪的是,我的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之感。
刚想把石门的事情告诉他,但又记起了那条禁令,记起了那个不断在砍永远也坎不倒的桂树的人,记起了那个被洗了脑的植物人,顿时像猛然醒了酒的似的,连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贾明却像罗丹审视自己的雕像杰作那般专注的盯着我:“据我聪明的大脑,多年的经验,精密的观察以及科学的论断,”他故作神秘的说,“你是不是在考虑我的表白呢?”
“神经病!”我觉得犯不着和这种人理论,便大步流星的走出教室,只剩下贾明在背后抓耳挠腮的嚷道:“喂,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非常愿意做你一辈子的避风港。”
还没来的及逃出他噪音范围的我,登时愣住了。心里猜想:莫非这小子喜欢我都要发疯了?随即,我又摇了摇头,暗道:管他呢,反正我也不喜欢他。我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能打开石门的钥匙。
真的,为了找到“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这句诗里的玄机,我一连几天不和老师顶嘴找茬,下课不和同学嬉戏打闹,晚上不去梦国,要么在图书馆里度过闲暇时光,要么在电脑旁迎接黎明的太阳。总之,我花费一切的时间和精力查找资料,妄图找到点蛛丝马迹,但结果总是令人伤心失望。
到了第十天,如往常一样,我仍坐在教室里冥思苦想。然而,教室内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耐不住寂寞的我,又被勾起了活动细胞,暂时将石门的事抛在了一边。
只见以项辉为首的“造反派”围着我们班的“弱智儿童”张宾盘问个不停,逗得全班同学(奇怪,同学们此时都摆出了一副“勤学苦读”的模样,连放学了都不肯散去。)哈哈大笑。面对着大家的嘲讽,可怜的张宾以前一般只是采用逆来顺受的态度,过度委屈了也只是摔一把“英雄泪”,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但今天他却涨红了脸,手指捏的吧吧响。据我多次打架和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心中暗道:不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果然,张宾以火山爆发的气势采取了暴力手段。首先,二人奋力扭打,场面甚是壮观。虽然,张宾力大无穷,但身体的过度肥胖还是让他吃了不少的哑巴亏。最后,项辉抓住了其此项弱点,藏在了他的背后。张宾一看竟然乐了,遂来了一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使出了他的杀手锏。只见他扎开马步,右手放在前胸,左手向胸内弯曲,然后使劲向后击去,使得项辉狼狈后退。张宾旗开得胜,得意的抬着头向座位走去。此举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正要拍手鼓掌时,说时迟,那时快,不甘失败的项辉竟然搞背后袭击——使劲推了张宾一下。赶巧的是,张宾肥大的身躯竟扑在了瘦弱的贾明身上,顿时,教室像发生了强烈的地震。
此情此景,大家都愣住了,而我的心却像被掏空了一样,一边祈祷千万不要出事,一边慌忙跑过去,抱着贾明(奇怪,贾明竟然在我的心中占了那么大的分量!)
只听贾明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文子,我好幸福呀,我真的想一辈子都这样。”
看着他如此的虚弱,我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血!”有人疾呼。果然,鲜红的鼻血淌在我的手上。我喃喃道:“血!”
霎时,我像通了电的灯泡似的明白了——庄生之所以化为胡蝶是因为梦,望帝之所以将一片春心托付给杜鹃是因为杜鹃啼血。“梦”?“血”?那么,这钥匙就是……
我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起来,正如好友冬雪所说:“人一高兴就容易忘本。”真的,此时,我竟忘了身边还在流鼻血的贾明,站起来,径直向门外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只听贾明勉强站起来,柔声说道:“文字,现在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心里一暖,但还是摆出不可一世的表情,厉声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认识回家的路。”
“就算你真的不喜欢他,那也不能这样绝情吧!”同学中有人抱怨道。
“我……”
“没事,这是我自愿的,和文子没关系!”贾明厉声喝道。
“傻瓜,白痴!”又是那个声音。
“文子,那你自己小心点啊!”贾明柔声的嘱咐道。
“嗯。”我内心一酸,走了。
路上。
“你真的不喜欢他吗?”我暗自问自己。
“不知道,也许时间能证明一切吧!”我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