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可否让我知道自己是输在谁的手上。”
“我叫沈均。”沈均认真的说。
“好,我一定会记住你的。”习良说完转身便要走。韦茜梦不禁低呼一声:“师哥。”
习良听到呼声,也不回身,只是停下脚步:“师妹,师哥对不起你。”话一说完他就走,一点也不含糊,这时他似乎恢复了一个领袖独有的气质。他走,运云蔚塔的手下们自也跟着撤退,全都消失在密林深处。好像一阵风一阵雨的去了,又还世界一个安宁。
望着习良孤绝的、远去的背影,韦茜梦眼中有泪,说不清那是恨?是爱?还是感动的泪。
“大哥,为何不杀了他呢?放虎归山,再抓,只怕就难了。”石神秀颇为不解的道。
“习良并不是特别坏的人。”沈均负手感叹:“他只是太忠心了。”
沈均说完这话,发现韦茜梦正往他身上看来,于是他转眼过去看她,看见她眼中欲落未落的泪水。他读得出那泪眼中复杂的感情,同时也读得出她对自己的感激。
“姐姐,你痛吗?”王君玉看得韦茜梦眼中有泪,很痛心的问。大家这才醒起韦茜梦左臂已断。
韦茜梦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但她还是勉力笑了一笑,道:“我没事。”
她这一笑,很勉强,也很坚强。沈均看在眼中只觉得那是经霜尤艳、遇雪尤清的一种美,很激烈,令人心痛。
“来,坐下来,我替你敷点药。”沈均轻轻的说,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和一方雪白锦帕。
本来神枪会中有专门救死扶伤的妙医神手,可是这一刻,韦茜梦感到自己更愿去相信眼前这个叫“沈均”的人,也许是因为年纪相仿、也许是因为彼此对视的一眼中便交流了很多很多。也许只因为饱经离乱苍凉,两个同在天涯的人偶然遇在了一处,便生出相知相惜的意念。是于她这样顺从的找块石头坐下来,看着他将瓷瓶口的塞子拔出,倒出些雪白的粉末,置在白帕里,然后用嘴轻轻的轻轻的吹,吹得药末像烟如雾般的轻轻覆在创口上,没有一丝痛的感觉,反而清凉清凉的。
沈均道:“这是我从云南带过来的清凉止血消炎散,自己以前也用过几次,效果还算好。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呢?”
“血不流了,伤口清凉清凉的,也不太痛。”韦茜梦悠悠的说道,有些慵、有些倦,想是疲了也累了。
这时沈均看看四周,死伤狼藉,实是叫人痛心。他道:‘韦旗主,你看这战后的局面该怎么收拾呢?”
韦茜梦闻言,强振起精神,唤一声:“白旗令”
霎时,那些战后整饬兵器的士卒中,站出一个紫面浓眉、黑衣劲装的壮士,稽首应道:“卑职在。”
韦茜梦脸色一整,道:“你的令旗可还在?”
“在。”黑衣壮士袖子一卷,便有一面绣着蓝色麒麟的令旗落在手上,道:”卑职宁死,也不敢遗失。”
“好。”韦茜梦下令道:“传我命令:各关卡的守卫按部就班,内外戒严,不得擅离。有敢懈怠不尊法令者,斩立决。”
“是。”黑衣壮士领命而去。
这时韦茜梦对沈均道:“为防不测,不敢放松戒备。这死伤狼藉的局面只好等到回会馆后,再作处理了。”
“韦旗主调度有方,取舍有节,在下佩服。”沈均诚心道。
韦茜梦却望了望林外耸出的“神枪会馆”,心有所虑的道:“却不知馆内发生了什么事,五、六旗主都没有来增援。”
石神秀与沈均对望一眼,心中都颇为不安。
王君玉也觉察到形势不容乐观,对韦茜梦道:“韦姐姐,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
“事不宜迟。”韦茜梦站起来,当先迈步而出,“走。”
沈均、石神秀、王君玉三人紧跟其后,直奔神枪会的指挥中枢“神枪会馆”。那儿灯火通明,但静得有点反常,谁也不知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明月朗朗,照临灯楼高树,本该是拔筝饮酒的、邀朋引伴、应和诗赋的好时候,只是他们忧心忡忡,又哪里有那种雅逸闲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