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千年前的记忆（二）

    缓慢的抬起头，目光涣散，空洞洞的，面容异常苍白，站起身，一步一的走向白纱帐，轻轻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有种空洞洞的声响，就想她空洞洞的眼睛，麻木的脱下身上艳丽的霞帔，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裳，简单又单薄。

    但看着外面正开的妖艳的彼岸花，略微有点疑迟了，呆呆的站着，恍惚的思绪，静静的闭上眼睛——

    冥冥中，这就是我的命运吗，注定自己的无奈不由人的痛苦一生？身体不禁颤抖，转眼却已空洞，麻木，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然儿，这，这个，这是你莫伯父唯一的血脉，也是你，是你以后，你未来的夫婿”当爹爹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他，那个才两岁的婴儿，诺诺的站在自己面前，面脸懊恼，结巴的说着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心碎了。

    莫家——无尘馆，说敢保天下之物，当年朝廷暗生浮变，要不是无尘馆保护着爹爹恐怕早已遇害，无尘馆对自己家的恩情起是三言两语就可以了确的。

    只是无尘馆的馆主莫关笙，因为爱妻青芙夫人病死，发狂下令所以无尘馆上下陪葬，也许这无尘馆的人都过于愚忠，一夜之间，真全饮毒酒，毒发身亡了，一夕之巨变，武林震惊唏嘘，素来这莫关笙都以邪魅花心闻名江湖，只是想不到爱上一个人竟然会如此疯狂——

    惟有其弟莫关雨不忍莫家断后，亲自带着外甥莫离托付给曾与其有过婚约的沫家，也就是她——沫然。

    只是令人惊异的是，那莫关雨用血咒封尘了无尘馆，自己也自尽了。

    她曾看到爹爹暗暗流下泪，索然悲叹道“人怎么就看不破这情字啊，徒增了这些冤魂，真是冤孽啊，真是冤孽啊。

    她不懂，真的不懂，为何有人如此轻薄生命，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情字吗，难道真的是爱的痴狂。

    可是一个才两岁的他，怎么可以是自己的夫婿，自己可已经十八了啊，一个如花季一般的年龄，却要与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结发，这是多么的可笑，滑稽——

    莫离——这个小小的人吗？

    当自己悄悄的抱着他的时候，真的好想好想摔了他，还记得当时他居然在对我笑，咯咯的笑着，是多么的无邪，可爱天真，试问我怎么能忍下心，好奇的打开裹着的襁褓，露出他那小小的脸蛋，白嫩嫩的皮肤，黑溜溜的大眼睛，她好奇的碰碰他的脸颊，都弄着——

    “咯咯，嘻嘻”如此可爱的笑声，竟然软化了自己的心。

    自那以后，自己总是抱着他，唱着曲，逗弄着他，宠着他，保护着她，甚至连爹爹看见了，都说自己太过宠爱他。

    看着小小胖胖的他，步伐不稳的追逐在自己身后，摇摇晃晃，挥舞着小手，喘着气，面色绯红的叫着“跑跑跑，跑”

    命里不由人，家道中落，爹爹去世，一切化为乌有，唯独剩下他了。

    跪在爹爹坟前，她哭，他也跟着哭，一大一小就这样跪在坟前，拥抱在那，狠狠的流着泪。天地间，细雨茫茫，孤独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