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私,还只能算作一个相对浅层次的问题。虽然我对梦境本身没有什么研究,但一般人在睡眠状态下,精神意志相对薄弱,自我意识上不会产生强烈的抗拒。这点对于潜入梦境,盗取信息很重要。”
虽然并不完全,但杰克可以明白博士的意思。
“但是从梦中能够提取的信息,往往和梦本身一样,模糊、混乱,多数是一些想象和潜意识的片段,很难连续,通常也没有逻辑性可言。除了窥探到一些隐私,这样的信息价值有限,危害,一般也仅限于道德的层面。”
杰克点了点头,或许马克博士要告诉自己的事实要比想象中更糟。
“但是,如果可以在人脑清醒的状态下,完全控制人的意识,并夺取人的记忆,那么情况将完全不同。”
“博士,我记得学刊上那份报告,分析、测试的结果,证明卡杜姆只能读取沉睡者的浅层记忆,也就是梦,所谓的盗梦!”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寄生生物是卡杜姆!”
“可是我说了,您当时并没有否认!”
“小伙子,可我也没有说是啊,甚至都没有点头。”
“啊!”杰克侧头看着戈兰。“是吗?”
“确实。”戈兰点了点头。
“对不起,博士!”
“我没有否认,只是两个物种很接近,而后者似乎是在卡杜姆的基因上进行了改造。”马克博士苦笑了一下。“杰克,你胡搅蛮缠半天,是不是想确认一下当年我研究卡杜姆的真实目的?”
“真的很对不起,博士!”
“不错,只有解开遗传基因密码,才能重新进行基因编组,而当年,我们连第一步都没有做到!”
“真的吗,博士!?”在杰克看来,马克博士绝对是基因工程学方面的专家,如果他做不到,别人几乎也没有可能。
“我做不到,并不等别人,即便人类做不到,也不等于不可能。有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在理论上却完全有可能。就像我们最初认知的宇宙,与今天完全不同,或许与将来也有很大分别。”马克博士看了看戈兰。“亚特兰蒂斯和索伦蒂亚人都可能做到,他们在生物基因科学上要领先我们许多。”
“索伦蒂亚人?”杰克愣了一下,随着博士将目光转向戈兰。“亚特兰蒂斯,那不只是一个传说吗。”
“我想不久以后你就会明白。”马克博士将目光转向杰克“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我希望你可以像帮助自己人一样,尽力帮助她们。”
虽然只是瞬间,但杰克感觉得到,马克博士所说的一切似乎与戈兰有关。地球上原本就有很多来自外星的移民,大家生活在一起,相互包容,她们来自哪里,属于哪个种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自己的同事、战友,面对敌人时可以患难与共。
“好了,杰克。还是让我把下面的说完,你不要再打岔,这些,或许会对你们有所帮助。”
“好的,博士!”
“这种寄生体进入人体后,可已让自己的DNA片段植入人的大脑,进行基因重组。
我们打一个最简单的比喻,这种重组一旦完成,你的大脑就会变成存储器,操纵者,可以随意搜索和读取需要的信息。”
杰克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某个重要人物身上,那样的后果可能非常严重,将直接导致政治、军事上的危机。
“有没有办法阻止?”
“死,最简单有效地办法,可以保证重要的信息不会泄露。因为人一旦死亡,大脑中的记忆也会很快消失。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果断的下定决心,有时可能需要别人代替他做出决定。”
“这是不是有点残酷。”杰克不禁想起那艘坠毁的飞船,通往指挥舱内的通道,几十具尸体,历历在目。他可以肯定,那些人,相当一部分是被自己的同伴杀死的。
“这并不残忍,因为结果是一样的,你救不了他。虽然他的身体和大脑都没有真正死亡,但活着,对于他只有更多的痛苦。因为,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去杀死同伴,却无能为力。”
假设,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多年患难与共的战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是自己手足兄弟和爱人,即便他已经被寄生体控制,即便已经无法挽救,即便死对他是一种最好的解脱,你真的能下的了手吗?
恐惧,有时并不只来自现实,而是发自内心,不是一种死亡的威胁,而是一份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