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活在世上,做的事若是他想做的,他岂非就已应该很满足?除了赌,能让一些男人满足的,就是迎春阁了。
小公园比平时还要热闹几分,小李飞镖在街中踱着步子,身后一个歌声响起:“看那前面的俏姑娘,修长的身材那俏模样,长长的头发嘛黑又亮,走起路来又摇又摆,啦啦拉……”
小李一看,前面真的有一个好迷人的背影哟,唱歌的家伙蹦了上去,口中叫着:“我叫孝生兄,姑娘你贵姓?”
那背影回过头来,这一看,小李飞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孝生兄百米三秒地逃,口中直叫:“妈呀,为什么现在的女人好多都是‘背面看想犯罪,正面看想自卫呀!”
那背影冷冷一笑,竟笔直走入迎春阁里。小李飞镖迟疑一下,也走进去。
进了大门,院子里的春花显得分外鲜艳。那女人却不见了,小李飞镖转过长廊,就听到一群女孩子们的笑声。她们虽然是妓女,却也有憧憬和欢乐,于是她们卷起了衣袖,露出嫩藕般的臂,去摘栏杆外的鲜花,去摘她们自己还有的一些青春和欢乐。
小李飞镖叹了口气,就听到一把好听的声音:“公子不开心吗?”
一个神采飞扬,体态婀娜的女子迎了出来:“我是这里的老板,叫朱七七——江湖人称风尘女子,不是我爱风尘,而是风尘爱我!”
小李飞镖动容道:“朱七七!沈浪和王怜花不是和你出海了吗?”
“他们呀,现在不列颠岛,沈浪收了一个叫鲁宾汉的徒弟,那家伙只会射箭,好笨,王怜花每天参加舞会,牛排我吃不惯,你说我不跑回来让他们焦急一下象我吗?”
“对,你七姑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我是李寻欢的表弟,叫李寻花,算起来要叫你阿姨,我想请问刚才一个姑娘走进来……”
“我这里女孩子这么多,你找谁?还有,叫我七姑娘就好,还有,我前天才用3000两金子买下这里,认识的人可不多,既然是李探花的家人,我就帮你这忙,你去问原来的老板,他叫流浪的脚趾头,经常在帝豪开房打麻战。”
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悦耳动听的女声低低哼唱:“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小李飞镖闭目仿佛见到醉人的金陵春色:黄莺于红花绿柳,酒旗飘在水村山郭……
朱七七笑道:“这是我重金请来的著名演出团体——女子爱乐乐团,李捕头以为如何?哟,那里来的是碧桂园杨克少爷,他现在贴图小了,气派大了,是这里大主顾,我失陪了。”
这时爱乐乐团曲调一转,竟是杜牧的《泊秦淮》:“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小李飞镖李寻花粗通音律,正感此曲不合时宜,又听那句‘隔江犹唱《后庭花》’重复唱出,抬头一望,主音键盘手(古筝)却是喜欢猪猪的湘莲子,她眼角一瞟又低头弹奏,小李飞镖心念一动,已快步迈向后庭。
一踏入后院,一片白花花的水柱带着热浪泼来,把小李飞镖闪得手忙脚乱,一把声音传来:“俗话说:‘北(懂)拳惊滚水,我本不想烫你,既然赶上了也没办法,我白滚水没别的意思,倒完我走了。”
飞镖李寻花一时也弄不懂是他往开水上冲还是开水冲他,反正没烫到他,正不知如何回话的时候,一阵独特的香味传入他的鼻孔。
小李在想:“无云笑天在这就好了,他每天闻香,(不是拜佛的香就是女人的香),一定分辨得出。”
无云?小李这时才想起无云笑天,他在干什么呢?他正慢腾腾地和阿糊走路,还被阿糊风尘一荷改装成一付成功人士的模样,戴着假发边走边对阿糊说:“糊啊,你说我这样子会不会老了一点,和你走在一起,别人还以为我‘老牛吃嫩草’呢。”
阿糊:“不会啦,你可以理解为‘老草给嫩牛吃’嘛。你不知道啊,一见到你,我就心跳跃了”
“呵呵,老草给嫩牛吃,呵,不知我那些书童(秘书)在干嘛。”
入云龙他们已探得一些日本鬼子和汉奸勾结的线索,于是和湘莲子、小楼听雨等人分别潜入江湖打探,湘莲子凭一手琴艺混入乐队,入云龙却不知呆在哪里,他们约定每三天到善格酒吧门口相遇……
后院的门没关,小李飞镖一踏进去,就听到两道风声,他一听见这风声,已知道暗算他的这两个人,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所用的招式,不但迅速准确,而且狠毒。
小李飞镖突然狂吼,就像是愤怒的雄狮般狂吼,吼声发出时,他已跃起。
他并没有能真正避过后面的那件武器,冰冷的利锋,好象已快刺入他的右胯。这不是要害.他不在乎。他也来不及发镖。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他除了暗器,还有其他的武功也不错。
因为他已避开了前面的一击,一拳打在对方的面上。他已经听见了对方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种声音虽然并不令人愉快,可是他很愉快。他痛恨这种在暗地偷袭的小人。他已转身,反手一拳打在后面的这个人的脸上,打得更重。
出手的两个人当然也都是身经百战的武林高手,却也被吓呆了。不是被打晕了,是被吓呆了。象这种拼命的打法,他们非但没看过,连听都没有听过,就算听见也不相信。
所以等到小李飞镖在手时,两个人脸上开花的人早巳逃了出去,逃得比两条中了箭的狼还快。
小李飞镖听见他们窜出去的衣裤带风声,可是他并没有发镖,他要捉活的,他追得着。他笑道:“真是浪屎人”。
一个逃了出去的人边跑回头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两个逃了出去的人又退了回来,因为前面有几个人挡了去路。他们知道逃不掉,来的是丐帮具体人、孝生兄、醉龙、烧咬。几个较喜欢群殴的人。
突然,两支箭从远处射来,从背后将浪屎人和同伙钉死在地下。
小李飞镖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你浪屎人都是因我而死……他们也真狠,杀人灭口我就查不出了?”
具体人兴冲冲道:“李捕头,又见面了。”
“我正想找你们呐……”小李飞镖将经过讲了,具体人一听入大侠和无云大师也要来,兴奋得脸上的麻子都闪着光,连声说:“好,好,我一定帮忙查,现在龙口西一带也归我管,那里虽然静又远,但是作家匀喜欢去的地方,有空你们也去坐,这里有一匹马,您受了伤,骑着。”
小李飞镖一看,那马是澄海牌的,就说:“外地牌上街是罚100两的,我还是走路的好。”说完撕了内衣做了布条包了伤口。
迎春阁大门口的灯笼还亮着,绯色的灯光,正在引诱着人们到这里来享受一个绯色的晚上。
杨克少爷正躺在高级包厢里看日本的东洋艳舞——竹管舞,这里的人都叫他坏少,就是弄根竹子在上面爬上爬下的,坏少看得很烦,喊道:“川岛芳子,腾元几香,你们下来下来的,对根竹子张腿弯腰的有什么好看。阿方白鼻,你来段李老三的潮剧柴房会”
坏少虽是大富豪,但他的钱从哪来却没人知道,而且他长得那是没法交代,有诗为证:(潮语)
瘦脯瘦脯象蛇古。
供龟食鳖劝到肚。
块型看着过艰苦,
死父好卤。’
据说,有一个农民,被那些来田里骚扰的麻雀搞得年无收成,无意中得到了一张坏少爷的画像,他一看,哗:鼻孔大过阿田震,面皮饶过老二婶。我把它弄到田里的稻草人脸上试试能不能吓鸟……第2天,不但那田里一只鸟都没敢来,地里还堆着一堆谷粒,原来那些雀儿怕得偷偷把谷粒又送回来……
听着潮剧,坏少边哼边欣赏一张别人送来的张择端工笔画,他准备拿来做贴图:
画的是一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