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扬子湖畔离开,我直接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医馆。医馆里只有几个病人,很快轮到我进内堂会诊。
内堂只有我与一名年过六旬的老大夫。老大夫叫我坐到他面前的凳子上后,我踌躇了下,说道,“我……我不是来看病的。”
老大夫有点意外,“不看病?公子前来为何?”
“我来问下,有没有避孕药?就是男女合欢后,防止女的受孕的药。”我一口气说完,甚感尴尬。
老大夫抚着花白的胡须,笑说,“此药有两种,一种是服用一贴能管一个月;还有一种是事后三天内服用,可避一时。您要哪种?”
“后者。”
“老夫曾年轻过,年轻人血气方刚,老夫能理解。但,女子吃多了避孕药是有副作用的,你可得疼惜夫人些。”
我莞尔,“多谢大夫提醒。”
九天前左右的新婚夜,我被暴,由于我一直被困在峻王府,没机会买避孕药,昨天我得自由时,已黄昏入夜,街上的药店差不多都关门了。现在才得闲来买药。
可新婚之夜的‘事’过了这么久,如果那时就‘中标’,我现下再吃药也防不了什么。目前,我只能确定自己未怀孕才能吃药防昨晚的后果。
没办法,我只得伸出手腕,对大夫说,“既然来了这里,请大夫顺便替我看诊。”
老大夫二指探上我脉搏,起先不可思意的盯着我看,接着皱眉,最后叹息,“原来你是位姑娘。”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确是。”
老大夫试探性地问,“姑娘,你可知你已怀孕?”
也许是早有心理准备,我不算很意外,内心波涛汹涌,我表面仍镇定,“怎么可能?”
“老夫不会说错。一般大夫在女子有孕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后才诊得出来。老夫行医一生,医术精湛,女子怀孕七日便可诊断出。”
我本来想叫他再帮我诊断一次的,老大夫接下来的话让我相信了他。
“姑娘你不止怀有身孕,而且身中剧毒。若老夫没断错,你一个多月前曾饮过‘黑蝎散’。黑蝎散乃蝎毒提炼出的一种致命毒物,一般人服下或触到伤口瞬间毙命。中此剧毒不死,可谓奇迹。”
我承认,“我是喝过这种毒。”正确来说,是真正的苏雪喝的。
老大夫思索着说,“中此毒大难不死者,黑蝎散之毒经过排泄会大量排出,仍有少数余毒存留于体内,通过血液流动不断扩散至全身,最终又汇聚脏腑爆发,此过程约三个月左右。第二次毒发前,姑娘并不会感觉痛苦,与常人无异。待毒再次发作,就是姑娘命丧之时。”
“这个我知道。”我黯然颔首。真苏雪饮毒死了后,我的魂魄借用她的身体醒过来,苏雪的父亲苏万年以为我是他女儿,暗里请了几位大夫为我看诊,大夫们都是这么说的。而且以前那些大夫说我身上的毒无药可救。